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一刻,明月从未像这样觉得愧对女儿过。她甚至觉得,她为了追求自己所谓的幸福,把女儿置身险境,她枉为人母。
明月心如刀绞,她的两个弟弟虽然去采野果不在外面,但他们也不可能因此逃过一劫,万一他们在去的路上碰到了这批杀手,他们更是凶多吉少。
外面的打杀声渐渐平息了,明月的心,一点一点提了起来。
然后就是一刹那间的寂静。
有人登上了马车,并伸手来开车门。
“娘亲,是爹爹。”凝苒稚声稚气地说。她早就被吵醒了,就这样蜷缩在明月怀抱里,不动也不哭。
明月早就从脚步声中听出是司马朗了,只是她像一只被突如其来的危险吓破胆的母鸡一般,除了紧紧护住自己的幼崽,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良久,明月才松开凝苒,细声问:“女儿,你怕不怕?”
“怕。”凝苒说。
就这一个字,明月听的心都要碎掉了。
司马朗上前轻轻拍了拍凝苒,笑道:“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是怕?还好凝苒还小不记事,这件事情,以后谁也不许给她提。”
以后,她们还会有以后吗?
明月见司马朗只受了些皮外伤,头发散乱了一些,不过还完整地箍在头顶。
“他们都还好吧。”明月问。
“他们都还好,杀手数目不多,我们足以应付。”司马朗说:“你吓坏了吧。”
明月摇头,眼睛里噙着泪说:“阿朗,我不是一个好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