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不一会,就有宫女来通传,内务府的张公公求见。
内务府这几天都在赶制龙袍,他这会儿来,估计是做的有眉目了。
明月来到外面,看见张公公正恭敬地站着。
“张公公,您这几日辛苦了,坐下喝杯茶吧。”
张公公不敢推辞,在圆凳上坐下,又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热茶抿了一口。
“王妃,奴才们都是为殿下而生的,再苦再累也是甜的。这几日内务府的人齐上阵,人数还是不够,奴才在禀告过您之后,得到您的首肯,去民间招募临时的绣娘,这可是一份无上荣光的差事,慕名而来的人数以千计,其中不乏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她们还都说明不要工钱,这哪能成,银子都是国库里拨好的,该给的奴才一份都不会落下。经过精心选拔,奴才挑了一百号人,连夜赶工,终于在今天早上大功告成,正好今个是初六,一大早喜鹊就在枝头喳喳地叫唤,提醒奴才这是个好兆头,奴才就赶紧向您汇报来了。”
要不是这位张公公的嗓音有几分动听,说的话还有几分有趣,明月早就瞌睡过去了,这古代的人干嘛都这么啰嗦,你直接说衣服做好不就得了。
“张公公,今日确实是个好兆头,那本宫也赏你个好彩头。”
张公公眉开眼笑,连连作揖:“奴才多谢王妃赏赐。”
“一会你们把龙袍送来,王爷正好也快过来了,让他试一试。”
今日是初六,古代人都讲究黄道吉日,司马朗若是登基,大概会选择初八。因为登基是大事,必须选择月初。不过后天就是初八,这样显得太过仓促,明月觉得这件事势必要拖到下个月了。
等司马朗处理完政务回来,明月就征询了他的意见。
没想到司马朗说:“那就初八。”
明月很是惊诧:“是不是太急了些,还有一天,我怕他们准备不过来。”
司马朗说:“那些人盼望了许久,在他们眼里,就算是现在登基也不仓促。这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不过是穿上那身黄袍,把议事的地点换个地方而已。”
“就这么简单?”明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司马朗说:“我和你一样,不喜欢那些繁琐的场合。”
明月心中一阵轻松,不举行那些大典倒是合了她的心意,因为作为司马朗唯一的女人,有些场合她不得不出席,她也是不喜欢在人前抛头露面的。
“还有,”司马朗又说:“我不喜欢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你有了身孕,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累奔波。”
这倒是那么回事,说到明月心坎上了。大典那么麻烦,条条框框又多,行差有错一步都要犯了忌讳,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举行。只是躲过了一次,以后还能更多的规矩等着她,司马朗做了皇帝,他们就不再是平凡的夫妻。
明月有些沮丧地说:“过了初八,我在你面前就不能如现在这般畅所欲言,我要称自己为嫔妾,称您为皇上,每次见面,你都要高高在上接受嫔妾的三跪九叩,还有我的孩子,也要在你面前跪来跪去,想想都心疼,还不如……”
“不如什么?”司马朗警觉地问。
“不如你把我休了算了,我带着凝苒开我的医馆,你以后女人那么多,不差我这一个。你醉倒在你的温柔乡里,我和孩子们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我们互不干扰,各自成全,这样挺好的。”
司马朗的下巴都要拉到胸脯了。宫里规矩是多,可你也不至于吓的逃跑吧。
明月瞪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他,她说的不是气话,她是认真的。
司马朗托着下巴想了想,也很认真地回答:“我从出生就生活在宫里,早已适应了宫里森严的制度,你从乡野长大,对这里抵触恐惧是正常的,我不能把我的想法强加给你,可是既然你选择了嫁给我,我们已经成了一家人,就不能轻易分开。”
“过去我有许多无奈,可今后就不同了,我是皇帝,不是受人摆布的王爷,我的那些臣子,也都是和我一起共患难过来的,他们了解我的脾性,不会强人所难。”
“所以,对于你们的处境,我会提前颁布一道圣旨,就是我不设后宫,除了你的长门宫,其他的宫室只能作为公主、皇子们的寝殿,其余的一律不得为后宫开放。”
“你是说坚决不纳妾?”明月问,她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她未穿越来之前,经常读些古代言情小说,那里面的奇葩皇帝,一开始都是对原配一往情深,也都做过这种保证,不过后来就呵呵了。
没想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