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能追上距他一肩头的距离。
高川生的人高马大,别说拎一只药箱,就算扛比这重几十斤的东西都面不红气不喘。到了无人注意到他们之处,他直接把药箱从姑娘肩膀上摘走了。
姑娘一愣,以为高川这是不需要她送了,就打算转身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高川问,脚步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姑娘迟疑了一下,就跟了过去。
“回大人,我叫兔娥。”
“兔鹅,好奇怪的名字,你家里原来是养兔子和养鹅的?”高川好奇地问。
姑娘抿嘴说:“差不多。”
高川就明白了八分,农村孩子多,父母多没文化,孩子生下来时就随便指一物把名字取了。这个兔娥,在家里也不怎么受重视吧。
“你怎么学起接生了?”高川又问。
兔娥回答:“我在村子里的时候,全村就属我给牛羊接生的最好,稳婆去村子里买人,叔婶就把我卖给她们了。”
高川惊呆了,原来是个无父无母的苦孩子,被叔叔婶婶像商品一样卖给了别人,怪不得谁都可以对她颐指气使,这样一个孤苦无依的人,卖给一个好人家还好,可看那稳婆对她的态度,分明不拿她当人看。
“兔娥,我看你接生的动作很是熟练,稳婆为什么不放心你做呢?”
兔娥往周围看了看,小声说:“街上就那么几户人家,她是怕我翅膀硬了抢了她的活儿。”
其实这一点,高川从稳婆的反应中也看到了。
“她对你可好?”高川明知故问。
兔娥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她可打你骂你?”
兔娥说:“只要我听话,她不会打我。”
今日兔娥出了风头,晚上那顿打是避免不了了。
高川心头莫名其妙堵的难受。
他对姑娘充满了同情,可他现在的身份,还没脱离奴籍,他也没办法救她于水火。
兔娥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朝他一笑:“我身子没这么娇贵,别说一顿打,十顿都能扛。而且今晚我注定要在沈府吃一顿好饭,就更能扛打了。”
高川只好心酸地配合姑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