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达去大牢见了韩氏,他们之间交谈了什么无人得知。温达没有去向皇后禀报,皇后也没差人询问。
回到温府,温达就写了一封休书让人送去大牢。虽然皇后网开一面未惩治温家的人,但韩氏犯下的毕竟是灭九族的大罪,温达休了她,温家就算与她撇清了关系,也就不在那九族之内了。
当天夜里,温老夫人就承受不住病躯,溘然长逝了。
第二日,除了告丧假守灵的温达,朝中大臣们都聚在朝堂上,一脸肃穆地听太监宣读太后等人的罪召。
韩氏、韩洛琪当场押至刑场斩首示众。
韩洛琪的母族,也都按照律法关入刑部大牢,三日后问斩、流放,绝不姑息。
只是太后毕竟身份特殊,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轻松赴死,要先经过刑部、大理寺等部门层层审核后再定罪处置。
太后只能暂时在天牢中待着,等候发落。
而司马瑜,散朝时皇上就以让他探视太后为由将他留下,从此软禁在宫中,王爷府也派人严家看守,任何人不得出入。
司马朗明白,毕竟他们知道明月的过去,如果他们抱着鱼死网破的想法透露出去必定会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
明月没有司马朗想的那么周到。在审问完韩氏后,她就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
“本宫累了。”放下这句话。她就无力地倒在床上。
这一倒下,就再也无起来的迹象。
前两日滴米未进,到了第三日,才勉强进一点汤药。
可是无论皇上他们怎么劝。凝苒在她跟前如何撒娇哭闹,明月的双目像被粘住了一般,再也没有眨巴一下。
下朝后,司马朗就会匆匆赶来,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刑部的文件下来了,太后,不,是王氏,死罪难逃,朕已经赐了她毒酒,留她一个全尸。以她的罪恶,是不可能进皇陵的,朕已命人把她的尸身抛到野外。”
“她一生最爱的就是司马瑜,朕也一并送他去陪着王氏了。明月,伤害扶盈的人都已经死了,咱们已经为孩子报了仇,你有没有好受一些。”
恍惚间,明月听到了这些话。
解恨,她是解恨,可她的心里怎能好受啊。杀再多的人,她的儿子也不会回来了,那个才一岁多的孩子永远不会在她怀里撒娇了。
“明月,”司马朗握住她的手继续呢喃道:“经过你放过温家这件事,大臣们都对你崇敬有加,称赞你是一位仁德的贤后,他们已经向朕变态,再也不会逼迫朕广纳后宫了,以后再也无人来气你。朕对你发誓,此生绝不负你只要你醒来,一切都是你说了算,你不想留在宫里朕就脱去黄袍,陪你去民间做一对布衣夫妻。”
大臣不让司马朗纳妃,就代表没有人来和明月争宠,后宫也会一直风平浪静下去。可这都是用扶盈的命换来的,明月无法释怀,只能是更加心痛。
明月一日日地躺着,只留下一口气在,任谁都唤不醒。
高川每日都在长门宫侯着,他的妻子出了月子后,也每日来给明月请脉一次。
这日照常为明月请脉后,兔娥一脸惊恐。
“皇上,如果皇后还不苏醒,她肚子里的龙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司马朗心呦的一沉:“那明月呢?”
兔娥低下头去,不敢将话讲的直接。孩子没了后,皇后如果还是这个状态,她也时日无多。
司马朗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他刚刚失去儿子,如今又要失去挚爱。儿子没了时,作为一国之君,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他是勉强支撑着才没有倒下可这会儿,他再也撑不住了。
“明月,你当真不愿醒来了吗,那朕就随你一起去。”
铁骨铮铮的冷酷王爷,如今的南晋国皇帝,在说完这句话后就伏在明月枕旁泣不成声。
帝后情深,遭遇又是如此悲惨,一旁的内侍都跟着垂泪啜泣。
明月吊着最后一口气,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司马朗放弃朝政,日夜陪在她身边,在她的耳边不住地低语。从他见她第一面说起,到他对她动情,然后冲破层层磨难在一起,他们的故事,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从此君王不早朝,大抵就是如此。
不过这次再无人上奏弹劾。皇后撑不了多久,皇上陪她最后的时日是人之常情,国丧之前,皇上恐怕都不会上朝。
“明月,其实当你孤身闯入我的房间时,你的样貌惊为天人,你惊恐求生的模样我见犹怜,从那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