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柔声柔气地说。她果然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衣服。
“哪里,我的本分而已。”栗婶将面放下,一抬头就看见芳草换下的那身黑衣服就放在床旁的圆凳上。
桌上还放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栗婶很自然地拿了揣在袖子里,然后走过去拿那件黑衣。
“放着别动。”芳草忽然说。
栗婶的手一顿:“不是要洗吗?”
芳草说:“这件不用洗了。你一会过来收拾汤碗就行。”
栗婶的这位房客是出奇的爱干净,别的客人都是吃完后将碗碟堆在桌子上,等她下次一块来收,可芳草不,她不允许自己房间里有任何不整齐的东西。
这样爱整洁的姑娘,居然不让洗她穿了一夜浸了露水沾了灰尘的衣服,真是稀奇。
不过在这儿住的客人哪有正常的,不都是奇奇怪怪,栗婶早就见怪不怪了。不洗拉倒,还省她一顿功夫呢。
栗婶不再说话,带上门在门外等着。
栗婶等了一会,约摸一顿饭过去了,就听见芳草在里面说:“我吃完了。”
她赶紧推门进去,拿走了吃的干干净净的汤碗。
“姑娘歇息吧。”栗婶笑着出门了。
经过一清早这样两回折腾,栗婶睡意全无,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两个来回后,很是懊恼地起身。
“真是个不省心的房客,不知住到何年月呢。”栗婶咕哝着,早上就这样过去了,晚上她准得打不起精神。
她一转身,看见了那件黑色头纱,罢了,赶紧洗客人的东西吧。
她打来一盆井水,将头纱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