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他们猜测,第二日就有八百里加急信送了过来。
司马朗看过信的内容,说:“是北晋国的丞相写的,要我们放了他们的皇帝。”
然后递给太监,让他宣读。
温达不屑地说:“是他们挑衅在先,自投罗网反而理直气壮地让我们放人,真是无耻至极。”
尉迟云深也附和说:“要打就打,咱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司马朗看看众臣,他们都持一样的态度,赞成迎战。只有何广素不吭声。
“何爱卿,你怎么看?”司马朗问。
何广素一向喜欢保持中立,圆滑世故,不过大难当头,容不得你明哲保身。
何广素:干嘛把球踢给我。
何广素当然知道皇上的态度,作为一个想讨皇帝喜欢的臣子,当然是捡皇上喜欢听的话说。不过他们的皇帝与众不同,说忤逆他的话不会得罪他,拍马屁反而容易拍到马蹄子上。而且当前的形势,与皇上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就会被别的大臣尤其是武将们认为他胆小怕事、阿谀奉承,以后自然会孤立他。受到同僚的孤立可比得罪皇帝严重的多。
何广素暼了他女婿一眼,慢吞吞地开口:“刘璞来建康时,还带了大批兵马驻扎在城外,刘璞进宫前也应该做了周详的安排,如今听到他们的皇帝成了笼中困兽,必定会聚集起来想法设法营救刘璞。依臣看,迎战未尝不可,一来我方军力雄厚,而且我朝尽是可用之才,势必会打的他落花流水。二来我们迎战,也可以杀一杀他们的锐气,让他们永远臣服于我们。”
其他大臣们面露满意之色,说的好,何广素关键时刻果然不再做缩头乌龟。
他们的反应,何广素看在眼里。
“只是,”他突然话锋一转:“这样一来,我方也会损伤兵力,他们大都壮年,上有老下有小,如果他们牺牲了,一个家的顶梁柱就轰然倒塌,就算朝廷给了丰厚的抚恤金,也难抵他们失去亲人之痛。”
“何况兵马所极之处,必定会损坏庄家农田屋舍,还会有无辜百姓因此丧命,一场战争下来,又会有大批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所谓穷山恶水,刁民横出,他们受生活所迫,才容易走上绝路,这也怨不得他们,说到底还是打仗造成的。”
“臣年事已高,又在战场上受过惊吓,臣不是胆小鼠辈,但深知战争的残酷。如果敌军冒犯我朝已经达到忍无可忍之境,别说骁勇善战的武将,就连臣都不会吝啬这把老骨头,必会披甲上阵讨乏,不过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如果能以和平方式解决,我们何必选伤民的下策。现在的情形是北晋挑衅我们在先,是他们理亏,他们的皇帝又在我们手里,只要我们不参战,他们不敢贸然发起进攻。”
大臣们这才反应过来,这哪是赞成迎战,分明还是缩头乌龟。
尉迟云深首先开口:“他们都做的如此过分了,刘璞可是想灭了我们南晋国的,这口恶气你能忍我不能忍。怕死的,可以留在宫里,我不怕死,我的将士们也不怕死,如果能为国捐躯挽回南晋国的颜面和尊严,我们就当死得其所,死而无憾,也总好过苟且偷生。”
“对,我们不怕死。”一众大臣附和道。
何广素的一席话,连司马朗听的都叹服了,他们还是不为所动,看来这群莽汉除了打打杀杀是听不进道理的。
“朕觉得何爱卿所言有理。”司马朗才不管大臣们反应如何,好不容易出个拥护他的,他要给人家点鼓励才是。
不过司马朗干巴巴的一句话并不能起到威慑作用,他们还是摩拳擦掌一战方休。
“皇上,这仗必须打。”
“对,必须打。”
习武之人不会拐弯抹角,就会这义愤填膺的几句话。
尉迟云深干脆说到何广素脸上:“上次何大人去战场,是因为需要您读劝降书,这次不会了,您放心,我们这些将士一定会守住长安,让他们惨败而归。”
何广素讪讪地抚摸着胡子,说:“我老了,不似你们这些年轻人,血气方刚。再加上我的爱女有了身孕,我只想着积德行善,保他们母子平安,不想着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还请尉迟大人原谅何某的妇人之仁和一片慈父之心呐。”
前一阵子何广素的女儿受大房陷害迟迟不能怀孕一事闹的沸沸扬扬,朝中人尽皆知,还好后来得了皇后娘娘的调养药方,只是他们也想不到何心柔竟然这么快就怀孕了,不管怎样,她能怀孕还真是不容易,难怪何大人十分重视。
一提到心柔,就触到了温达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