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到陈夫人病逝,刘璞只是感觉震惊,可是听到皇后昨夜居然偷偷出宫,他只觉得荒唐可笑。
要知道皇后镇守后宫,除非有她必须出席的祈福祭祀大典,否则就连她的亲生母亲去世,她也是不能出宫吊信的,可她只因为母亲病重,就私自出宫了,而且还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发觉。
“你……”指着皇后,刘璞一时失言。
皇后倒是不卑不亢,继续娓娓道来:“到了母亲那里,果然不出我所料,母亲已经病入膏肓,就吊着一口气等着见我最后一面。前日母亲刚刚来过我宫里,一直又有太医为她请平安脉,她的身体我很清楚,是不会得急病的,一定是奸人所害。”
“所以你就怀疑盛贵妃?”皇上诧异地问。
皇后眼里涌出悲恨:“我已经调查清楚,是她在母亲的饭菜里动了手脚。她何尝不想杀了我和太子,只是宫里我防备的紧,她无从下手,就以伤害母亲来摧垮我。”
“那你也不能贸然处置了她,你可知道她的父亲就在殿前侯着,要朕找出凶手给他一个说法,你要朕怎么袒护你。你既然已经查明是她杀了你的母亲,你大可以告诉我,让我去处罚她,这样她的母家也无话可说,眼下的局势你让朕如何收场?”
“告诉你?”皇后费力地抬头,盯着刘璞:“告诉你又能怎样,你还需要她的父亲和舅公为你守护江山,你顶多会削了她的名号,可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借着她母家的功劳恢复她的位分,到时候她就会对我严加防备,我想动她,就更难。”
“可你今日动她,难道她就没有防备?”刘璞狐疑地问。
盛贵妃刚刚暗害了皇后的母亲,皇后只召她一个人见面,她心里有鬼,就会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不可能轻易就着了皇后的道还没发觉。
“想杀她,是不容易,在我的宫里,她是连一口茶都不肯喝的。”皇后恢复了冷漠的气质:“要不然臣妾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臣妾是借着她进来见我的空档,让宫女们在屋里撒了花粉,这是一种味道和普通的熏香无异的花粉,却是一种西域奇毒,只要闻进去一定的量,就会毒入肺腑,必死无疑。她进来就闻见了那种味道,只因为我也身在其中,所以未起疑心。臣妾虽然吸进去的毒粉不多,但也伤了肌理,动了根骨,这毒想要散去,没个十天半月是不行的,就算身体恢复如前,也不会长寿,更不可能再生儿育女。”
“为了为你母亲报仇,你不惜身陷剧毒,这样作践自己,”刘璞对王若兰的心性更是刮目相看:“过去,朕怎么未发觉你有这么很辣决绝,朕真是看不透你。”
“你何曾真正用心看过我,我不过是你为达目的的一枚棋子罢了。”皇后反唇相讥。
“没错,朕当初娶你,就是因为你有母仪天下之相,可你不要仗着这个预言就可以胡作非为,你以为朕不敢杀你?”
皇后脸上未有一丝波澜:“我有母仪天下之相,不过盛丞相一家也有守国的本领,他对你来说更是不可或缺的,你大可以杀了我来稳固朝局,我王若兰也不在乎这条命,不过,你舍不得。”
“朕舍不得你?”刘璞哑然失笑。
“臣妾当然不是指你对臣妾情深意重舍不得杀臣妾,”皇后冷笑:“你是个没感情没有温度的,在你心里只有对你有用和无用的人,何谈感情。可是你既敢冒着被昌帝猜忌的风险娶我,说明你是极其相信那个预言的,而且现在,你是没有能力再去寻找一位可以母仪天下的女子。你已经在昌帝面前发过毒誓,如今你亲自背叛了这个诺言,你也怕遭到报应不是。”
刘璞内心的惶恐轻易被皇后识破,他真是怕恨透了这个女人。
“朕可以暂时不动你,你就不怕我对付刘垣?”刘璞放出狠话。
“他也是你的儿子,你不敢害他。”
“朕敢,”刘璞心一横:“朕可以不杀你,但朕这就废了刘垣的太子之位,重立盛贵妃的儿子为太子,以告慰盛丞相痛失爱女之心。”
“这又如何?你以为宝儿在乎这个太子之位吗?”皇后的声音冰冷且冷静。
宝儿是太子刚出生时他们为他起的乳名,后来刘垣做了太子,是不能用这种稚儿的名字的他们就只叫他垣儿,宝儿这个名字早就被刘璞淡忘。
“你连垣儿的未来都不顾,天下怎有你这般狠心的,你以为将来垣儿不会怨你。”刘璞怒斥道。
皇后闭眼歇息了一会,猛然睁开眼,她的眼神一瞬恢复了凌厉,可因为体力不支,随即就暗淡了下去。
“皇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