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突如其来的变脸,让葛金枝摸不着头脑,她还不知死活地大喊:“娘娘,民女是葛神医后人,等民女治好皇上的病再赶我走也不迟。”
这人能闯进宫行骗,说明她还是有几分胆识的,那么就给她个明白,明月示意内侍们放开她。
“大胆刁民,还不给娘娘认罪。”夕颜看不惯她的狂妄自大,喝道。
葛金枝眨巴着眼睛问:“民女何罪之有?”
夕颜忍住想抽她的冲动,说:“你先前说是葛神医的徒弟,这会儿又说是葛神医后人,再过一会难不成还要自称葛神医的私生女。”
葛神医装作无辜道:“这是民女的口误,姑姑切莫当真。我是粗鄙人士,比不得你们这些身份高贵的人精细。”
明月只想快点将这碍眼的不知廉耻的东西赶出去,就说:“刚才本宫给你的,根本就不是葛神医写的医书,你还说是他的徒弟,连他写的医书都不认得了,不是骗子是什么。”
原来如此,葛金枝眼珠子转了转,陪着笑脸说:“刚才民女见到皇后娘娘凤颜,一时惊为天人,民女的心思全在皇后娘娘身上,才没仔细看这医书,这是失误,失误。”
明月耐着性子说:“既然是失误,那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葛金枝大喜,连忙点头:“皇后娘娘圣明。”
“来人,再拿几本医书来,让葛金枝分辨一下哪本是出自葛神医之手。”
一眨眼,就有内侍抱了厚厚一摞书放在葛金枝面前。
葛金枝眼珠子都要瞪下来,可是为了不露馅,她只能嫁妆被书中内容吸引住的样子,津津有味地挨个翻看起来。
这些书,竟然比刚才那本还要深奥难懂,很多字她都不认得。葛金枝心一横,指着其中一本说:“这一本是师父的心血。”
“是吗?”明月灿烂一笑。
明月的笑容给了葛金枝鼓励,她确定地说:“民女没有认错,这上面的药方,都是师父毕生所学的凝华,能得到此医书者,医书必然突飞猛进、精湛绝伦。”
明月大喝:“本宫说你是骗子,你还拒不承认,再狡辩下去,你就犯了欺君之罪,你可知欺君的下场。”
葛金枝被唬住了,愣了一下,才嗫嚅道:“娘娘不要生气,生气对容颜不好。您让民女认错,民女认就是。”
这时一位太监匆匆走了进来。
“娘娘,您让奴才查的人奴才都查到了。”太监丝毫不避讳葛金枝说。
明月点头,和颜悦色道:“但说无妨。”
太监说:“葛家村就在建康城外三十里,快马半个时辰就能走个来回。谨慎起见,葛金枝刚来宫门口报道时,高大人就派人去查了,葛家村的确有此人,不过她并不是葛神医的徒弟,也不是郎中,不过是跟神婆学了几天装神弄鬼,外加跟野郎中学了点皮毛医术,平时行的也都是坑蒙拐骗之类。”
葛金枝脸上的得意渐渐消失了,转而变为惨白。
她没想到宫里的人做事居然这么严谨,还真去她的老家调查了。
“娘娘饶命,民女是走投无路了,才想着来挣这点赏银的,民女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年幼弟妹,一大家子都靠民女养活,如果民女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都要饿死呀,请娘娘放过民女,民女再也不敢了。”
夕颜冷哼道:“刚才是谁死命狡辩来着,要不是铁证如山,你还是不肯认罪,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死到临头知道求饶了。”
葛金枝一愣:“什么,我不过是冒充了一下葛神医的徒弟,怎么就犯了死罪?”
夕颜唾了一口,说:“欺君之罪凌迟,你欺骗皇后娘娘,是你的小命值钱,还是娘娘的威名重要。”
葛金枝怕了,惧道:“娘娘,放过民女吧,不是有句话叫不知者无罪,民女不知其中厉害,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来宫里行骗啊。”
明月淡淡道:“你承认是行骗就好。夕颜,让人用乱棍把她打出去,交给当地官差,查出她过去所行之罪,一并处置。”
“是。”夕颜早看腻了这人插科打诨,正想给她点颜色看看,就一把拎起她,大踏步走向外面。
葛金枝像挨宰的猪一样嚎着,等她被哄到宫外,早已鼻青脸肿。
近来皇上病重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宫门口的榜单前总是聚集着一大群人,见葛金枝被打出来,都八卦地往前凑,正好听见押她去衙门的官差细数她的罪过。
听众都伸长了脖子兴奋围观,好久没有新鲜的事发生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