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红色盒子落在秦云舒掌心,她就这么仔细端详着,比欣赏迎春花还要认真。
不多时,纤指伸出沾了少许,萧瑾言望着那手指如夏日蜻蜓翩飞荷边,轻快非常,不一会白皙的脸蛋微微红了。
啪嗒——,盒子盖起,柔和女子声忽的传来,“好看吗?”
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在眼睑下方投下一抹阴影,萧瑾言从没见过女子涂抹胭脂,现在近距离一瞧,脸蛋红扑扑的,就像刚熟的果子,可以吃了。
念头一闪而过,萧瑾言眉头忽然皱起,他怎想到那去了?实在不雅,竟联想到果子,云舒姑娘自然比果子好看。
于是,他琢磨了一下,怎样更贴近文人词藻,过了一会才道,“眉黛青山,秋水剪瞳。”
八个字极为清晰的传入秦云舒耳中,双眸略略一变,随即一转,笑道,“不曾想你挺会吟诗的。”
说着,她顺势站了起来,胭脂盒也被收了起来。
萧瑾言紧跟着站起,“班门弄斧,望云舒姑娘不要嫌弃。”
秦云舒回眸瞧了他一眼,“你可是立过军功的人,我就在宅院里呆着,这句话该你说才对。”
话落,她径自出了迎春花从,往山下走。
萧瑾言怕她误会,步子几迈跟了上去,就要开口时,秦云舒忽的停下。
因心中有事,比起往常反应有些慢,差点因脚步太快撞了上去,幸好步子一侧往旁侧去了。
“衣服穿了吗,可贴身,料子不扎吧?”
提及衣衫,萧瑾言立即老实交代,“昨晚就穿上了,很合身,一点也不扎,谢谢。”
秦云舒眉头微挑,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又往他领口处瞄着,“昨晚换上,这么说,今天也穿着?”
萧瑾言不知她何意,点头沉稳的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然而话音刚落,他却听到——
“我看看。”
瞧着那双明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眼神,萧瑾言不自觉的往旁边挪了几步,衣服穿在里面,要是被看,岂不是要脱外衣?
孤男寡女处于山中,四下无人,心飞快的跳了起来,耳根也不由自主的红了。
“云舒姑娘,我们下山吧。”说着,他直接抬脚走去,很快拉开距离。
这时候,他听到了身后低低的女子笑声,透着十足打趣。他知道,她在开玩笑,并不是有意要看。
前面好几次,他毫无招架。现在也摸清了点她的招数,嘴上说说并非有意如此,就想看他的反应。
他一点都不恼,只要她开心,调侃也无妨。但随着次数增多,她说完就忘了,思绪却由不得他。万一又做不好的梦,怎办?
“瑾言,你怎么到庙山的,不会走来的吧?”
柔软的女子声传来,透着凉爽的山风吹的他清醒了。
“骑马来的。”
秦云舒记得萧瑾言的坐骑是一匹威风凛凛的骏马,通体黑色,鬃毛光亮不已。
他的性子淳朴,但他的马性子很不一般,具有灵气的同时也会马眼看人。遇到不喜欢的,时常马孔朝天,甚至马蹄溅起尘土唬对方一脸。
可谓爱憎分明,情绪全部挂在马脸上。
秦云舒不禁笑了起来,“带我见见那匹马。”
萧瑾言立刻想到疾风曾经唬人一脸尘土的傲气样,就连四皇子它也不买账,姑娘家的更不愿意接近。
但看着云舒姑娘高兴的样子,他也不能扫了兴致,只道,“马通灵性,多年来只认我一个,等会见见,兴许喜欢你。”
秦云舒深知这点,前世她就被那匹叫疾风的骏马吓唬过,第一次见她,嘶鸣起来,鬃毛不停晃动,叫她真正见识什么叫马眼看人低。
疾风在山脚东面,一根绳子扣在树林粗壮的大树上,底下一溜青翠的草,沾着露水。
两人到的时候,它正吃的不亦乐乎,不停的呼哧着。
许是听到这次脚步声不一样,它立马扭头,黑亮的马身跟着转了过来,煞是威风的一匹马,唯独嘴边挂着还没吃完的青草。
滴溜溜圆的晶亮马眼一下子捕捉到秦云舒,不像它的主人看人和善,不断散发精明的光,极认真的打量。
“云舒姑娘,你等等。”
快要接近时,萧瑾言及时止住她,随即弯腰摘了好几把青草,“拿着。”
呼哧呼哧——,马哼哼声响起,眼睛朝秦云舒一瞥,溢满不屑,不多时转了身体过去,理都不理,仿似在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