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进正厅,她就看到昭汐哭的梨花带雨,半跪在软垫上,面前放着膳盒。
上首坐着太后,双目慈意不再,唯有探究。皇后坐在偏侧,见她进来,倒是笑盈盈的。
“秦丫头来了,御医也在,当场验吧。咱不偏不倚,该怎样就怎样。母后,您觉的呢?”
说着,皇后笑着看向太后,太后没有发话,眼神淡淡的瞥了众人一眼,不多时道。
“你既然说凤歌也尝了,孙公公,命殿下前来。”
孙公公立即应是,转身领命而去。
楚凤歌刚出椒房殿没多久,又被叫回去,听闻太后也来了,很快察觉出不对。
询问孙公公,也只说殿下去了便知,其余一概不说。
然此刻殿内,昭汐依旧低低的哭着,虽没有明摆着责怪秦云舒,但那副可怜样,是最好的控诉。
等殿下来了,御医把脉瞧瞧,再验糕点,定能查出端倪!
大齐有名的温良女子,从此声名狼藉,只有这样,之前她受的委屈,才能还回来!
此时,她并没有想到,之前对付秦云舒的那招,早已被发现。她能想到,为何旁人不能?
昭汐心中不禁暗爽,带着泪珠的眼怯怯的瞄了秦云舒,却发现她镇定非常,行礼过后没再言语,也不为自个儿辩解。
就连楚琉璃也很反常,两人关系看似很好,怎不为秦云舒说话?
昭汐想不明白,刚要细细看两人时,却听一阵脚步声,随即温和有礼的男子声传来。
“皇祖母,母后,孙儿来迟了。”
话落,楚凤歌停了脚步,发现昭汐哭的妆容尽失。她不是早已回了东宫,怎又闹腾到椒房殿?更将太后引了过来,所谓何事?
这时候,溢满严肃的声音从上首传来,“凤歌,这盒糕点可是秦丫头带来,你尝了?”
表情并未变化,话音没有丝毫起伏。
楚凤歌眉头微拧,想到什么一样,极快的看了秦云舒一眼,见她静静站在旁侧,并无解释。
“殿下,您吃了一块,可有不适?”
衣摆被人轻轻一扯,低头就见昭汐可怜兮兮的模样。
楚凤歌彻底明了,糕点兴许有问题。这般急剧的疼痛,没有任何前兆,实属罕见。
他的立场变的尤为重要,稍微一句话矛头便指向舒儿。但他现在没有任何不适,如实相告,就是昭汐自己的问题,显的心胸狭窄。
虽不喜欢她,到底是侧妃,明面上是他的人。一旦闹大,她颜面尽失,等于丢他的脸。
舒儿又疏远他不少,名义上而言,属于外人。
旁人名声比起自个儿脸面,孰是孰非当下立见。一瞬的时间,楚凤歌便已心绪百转。
“祖母,孙儿的确吃了,离开椒房殿时,气息偶有不畅,但持续时间不长,忍的住。许是近日繁忙导致,孙儿并未在意。”
话音依旧如春风般和煦温润,溢出唇的话却隐隐带刺。
三言两语,所有人都移了视线,看向依旧安静的秦云舒。
昭汐心中大喜,殿下竟也有不适!她立即掩面再次低泣,“我怎样都无事,即便看我不顺眼,打我骂我,都能受着。殿下不同,他可是皇嗣。”
轻言一语,就将此事说严重了,谋害皇嗣,这等罪名,没人担得起。
眼泪漱漱而下,手更捂着肚子,面色跟着痛苦起来。
楚琉璃快忍不住了,戏演的真好,她就不信,这会就痛上了!就要开口说话,却被旁侧突然伸出的手拽住。
她没有这么镇定,肚量也不大!
“秦丫头,哀家一向信你温柔可善,御医没查之前,你且说说。”
如此一来,便是给一个机会,但话音透着的意思,不是澄清,而是承认。
到底是皇家人,偏向楚姓一族。之前她遭了算计,没有酿成大事,太后劝她大事化小。
现在这次,上纲上线要处理。
秦云舒了然,眸里波澜不惊,上前几步福身行了一礼,继而道,“太后,您吩咐御医查吧,还臣女一个清白。本是好心,无故被指责,人心都是肉长的,臣女也不好受。”
话落,稍稍转眼看向楚凤歌,眸里的看透一切令他皱了眉。
舒儿素来聪明,兴许看出他说谎了。她直言查糕点,难道昭汐弄错了,并没有什么?
“你这般说,哀家就查查,如皇后所说,按规矩来。”
话音尽是威严,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