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璃哪敢点头,真这样做了,脸丢大发了,戳破谎言,还要摊上赖着谢小公子的罪名。
她再傻再不明宅中各事,也懂为出一口郁气,不值得赔了闺名。
于是,她连连摇头,眼眶里的泪硬生生憋了回去,更扬手擦拭眼角,“这样一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我不想闹的众人皆知。听大姐的,我等着。”
在她眼里,等就是不追究,就此作罢。谢府小姐既不喜欢她,她离远一点就是。
至于谢小公子,他心里怎么想的,她当真不知。虽是他邀请,但寿宴中,他并未瞧她一眼。
“两种解决方法,三妹妹择其一,既已做了决定,便在闺中好好歇息。”秦云舒一边说一边拍拍她的肩,随即站起身来,视线再次落在红盒上。
秦蝉见她看来,立马拿了红盒紧紧握在手里,“大姐,我心甘情愿等着,不要去谢府。谢老夫人寿辰刚过,也已七十,不必打扰她。”
话音透着几分急切,说到后面气息不稳开始喘了起来。
秦云舒收了眼神,淡淡的说了声好,转身离开时再次嘱咐她休养。
吱嘎——,屋门关上,秦蝉狂跳的心终于平稳,躺在床上无力的望着床顶,长长的缓了口气。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只因谎言。原以为这样说,多少往谢小公子身上想。
秦蝉秀眉微拧,入京一段时间,怎生了许多烦恼?母亲总在她面前提,你快及笄了,京中贵家子弟中,寻一门好夫家,所有人都高看你一眼。
曾经,她不屑一顾,鲜少和男子接触,谈什么夫婿?
然经了谢府一事,谢家小姐讥诮傲慢的神情,她历历在目。姜对雪作壁上观,事后才说体贴话。
秦府二房在旁人眼里,算不得什么。只有大姐在她身边,那些小姐们才对她毕恭毕敬。
原先她以为自己就是那么高的身份,直到她一人,才知人情寡淡。
秦蝉眸里仿似失了焦距,愣愣的瞧着床顶,“真要这样吗,谁会对我好?”
想到寿宴中的贵家公子,神色更加暗淡。贵门生活真的好吗,就算谢小公子喜欢她,入了谢府,怕也没好日子过。
突然间,脑海里忽然映出笔挺刚毅的男子身影,沉稳非凡。
即便出生乡野,却凭着本事步步前行,受谢府尊敬,许多公子哥看到他,侧立一旁眸里皆是欣赏。
出自寻常百姓人家,他的性情定和旁人不同,不会嘲笑人。
秦蝉思绪翩飞,咬着的唇渐渐松开,大家都叫他萧校尉。
吱嘎——,屋门突被打开,秦蝉吓了一跳,不多时见母亲领着大夫进来。
身子不再颤抖,乖乖的躺在床上,大夫把脉后,只道受了惊吓,并未感染风寒,开了方子就离开了。
二夫人命刘嬷嬷去抓药,等内屋没旁人后,她握了女儿的手,见女儿已经镇定,放下心来。
“是否求云舒丫头替你讨回公道了?那艘船是谢府的,出了事,谢府就该担责。”
二夫人极力说着,就希望女儿按照她的意图来。
“母亲,谢老夫人寿辰刚过,不能添麻烦,算了。出去吧,我想休息。”
说着,秦蝉就要闭眼,手却被母亲狠狠拽住。
“什么算了?你老实说,是不是秦云舒的意思?你啊,就是胆小懦弱,被人欺负成这样,还能忍气吞声,我怎么生了不争气的女儿!”
话音带着些微怒气,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这些话,秦蝉听烦了,平生第一次反驳,“不关大姐,我的确这样想。谢府有什么好,不把人当回事。谢小公子再潇洒俊逸,我也不动心!”
到后面,几乎用吼的,眼睛也瞪大。
方佟心一沉,女儿从没这样过,转念一想,竟敢吼她了,肯定是秦云舒灌了迷魂汤!
“我睡了。”
三个字后,秦蝉翻身对着床内,闭目不再理会。
方佟怎受的了,亲生女儿胳膊肘往外拐,不要谢府子弟,其他高门也不要了!
这样一来,还选什么夫婿?她不可能让女儿下嫁!
怒不可揭,直接出了屋门,砰——,狠狠关上,屋内一片寂静,秦蝉这才睁眼。
看着枕边的小红盒,瞧了好一会,最终被她放在柜中深处。
她能理解母亲为何生气,总有一天,她会理解。高门贵族不适合她,既然一定要嫁人,她也不会胡乱选择。
秦云舒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