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在她手下低眉顺眼的人,现在爬她头上,她怎忍得了?就要出声时却听另一侧姨娘道。
“夫人不在府中,多亏花姨娘料理二院,大小姐都赞赏有佳。一切井井有条,就等夫人回了。”
说这话时,心里当然明白,早就不是夫人了,三小姐回门,给个面子不闹大罢了。
花姨娘不等方佟开口,立即接道,“哪敢?我天天念叨姐姐快回来,今日随三小姐回门,是否不走了?”
这话可把方佟问住了,留不留,已不是她能决定的,她要等秦衡回来,当面和他说。
“各位姨娘,母亲已应下谢老夫人邀约,随我在谢府住一段日子。差不多时日了,谢总管就会领她回秦府安歇,不用你们操心。”
秦蝉一语,挽回面子,方佟这口气才下了去。
花姨娘笑了笑,坐了下来,美味佳肴一应俱全。
席间,秦蝉屡屡看向秦柔,那对耳坠着实扎眼,凭什么和她一样佩戴羊脂玉!
心中憋了口气,奈何众人在场,她不能光明正大怎样,若传去谢府,会以为她蛮不讲理。
然方佟也不舒服,虽然一桌菜,都是些小菜,毫无压桌大菜!蝉儿回来,秦府是准备了,可做主的却是小小姨娘!
大哥将二房置于何地,秦云舒的坏心思摆明了。
她们俩不畅快,可旁人不是,难得一桌菜,赶紧吃啊!
花姨娘和旁侧几个姨娘说话,另两个小丫头一个劲的扒拉碗。
秦柔看不下去了,眉头拧起,“你们俩一身肉够多了,再这么猛吃,变成个胖子,以后谁娶你?”
大齐可不是以胖为美,都要胖成猪了。
被训斥的两个小姐不以为然,嘿嘿笑道,“三姐,二姐说咱率性天真,年轻着呢,想什么嫁娶事宜?”
刚说完,她们就被自个儿母亲伸手拉了下,“你三姐说的对,注意你的饭量。”
“何必和个孩子计较?秦府缺不了这口粮食,只要乖巧,就算寻不到适合人家,秦家也能养她们一辈子。”
花姨娘凉凉开口,早已知晓方佟被休,她身后又有大小姐撑腰,说话也有气势了。
久违的感觉,十几年前她刚嫁给秦衡,虽在花楼做事,可志气满满,一直和方佟作对。
这种畅快感,没想到她还能再次感觉到!
“花姨娘真是好心,咒人嫁不出去么?”
方佟反击回去,眼里尽是精光。
花姨娘眉眼绽开,笑的尤为灿烂,这时候桌底伸来一只手,拉了拉她的衣角。
偏头看去,是女儿,花姨娘皱眉,都这时候了,还怕方佟,人家都不是二夫人了!
“怕什么,流着秦家血脉,即便胖的和猪崽一样,求娶的男子也多。”
方佟冷冷的看着她,“呵。”
讽刺的一声,并无多话,再和一个姨娘吵下去,失了她的风度。
话题由此终止,宴席安静下来,不到一个时辰便吃完,姨娘们一个个走出去,花姨娘摇着细腰走在最前头,甚是风光。
秦蝉抿唇瞧着秦柔离去的身影,眸里一片深思。
“蝉儿,我要等你父亲。若到了时辰,你先回去。”
方佟郑重而道,一派坚定。因为那封休书,大家面上恭敬着,心里却不是,连花姨娘都爬她头上作威作福。
今日两人在小厢房独处时,花姨娘口口声声说。
“在秦府,管你什么二房,随了大小姐的心思,才有活路。如果你想蝉儿过的好,别生那么多是非,乖乖在农庄呆着。兴许哪一日,老爷念及你,将你带回。”
这番话,花姨娘一介蠢驴,不可能想出来,必受人指使,那个人会是谁,不言而喻。
倘若真这么做了,她就不叫方佟,秦云舒再怎样,在她面前也是小辈。
“母亲,您和父亲到底怎了?”
秦蝉感觉出众人对母亲的些微变化,管事也不喊母亲二夫人了,但具体如何,她不知。
方佟望着女儿,眼神渐渐悠远,“原本我不想告诉你,但现在,你需要独挡一面。你父亲受了秦云舒的挑拨,和我关系疏远,在农庄时,一纸休书……”
“什么!”
一时半会,秦蝉无法接受,脚步连连后退,双目俱瞪。
“这事我会处理好,和你父亲几十年夫妻情,哪这么容易拆散?”
说着,拍拍女儿的肩膀,“现在,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