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秦山远,一直在司马局当值,喂马洗马罢了,被司马掌事看中。
再怎样,一介管马的人,怎有能力做刑部侍郎?完全不相关的两个地方,何况,秦山远怎入得司马局,不还是秦太傅暗中打点。
一路相帮,帮到刑部去了,侍郎的位置可不好坐,这屁股不知扎不扎?
姜对雪轻哼一声,望了眼父亲的书房,而后缓缓离开。
当她到院子时便看到丫鬟急急跑来,喘气道。
“大小姐,不好了,大少爷后背有伤,竟收拾包袱准备……”
姜对雪摆手打断她,“让他走。”说罢,径自走向寝屋,反手关上门。
丫鬟不敢造次,躇在外头许久,一张脸如苦瓜色,没人敢去书房和老爷说,大小姐这会也不管了。
姜铠离开姜府以及秦山远入职刑部,两件事同时传入云院。
秦云舒正执了茶盏准备喝,听闻此事,动作停下,思量几番她就明白了。
原先,这位置为姜铠准备,也不知为何,兴许有人抓了把柄上奏,皇上才改了主意。
只是,秦山远在司马局当值,就算升官也该去内务府才对,怎么去刑部了?
于是,她立即起身,热茶还没喝直接出了院子,按照时辰算,父亲已经上朝回来。
可她去大院却没看到,问了管事才知没回。
隐隐的,她总觉的又出事了。
“大小姐,老爷回了。”
当她出大院时,府门管事急急来禀,她立刻朝着大门去,没多久就看到秦太傅,此刻的他,眉头是皱着的。
她疾步上前,还没开口问就听——
“郡王府差点出岔子。”
郡王府,不就是楚连城的府邸?
“父亲,楚郡王怎了?”
秦太傅长长的叹了口气,“无父无母的,向来不羁惯了,到底是皇家子嗣,婚姻做不得主。可能心中怨气不能纾解,昨日猛灌酒,硬生生喝了一夜,整整三坛子。”
楚连城的酒量没这么大,这般喝下去,对身子不好,酒喝多了喝死人,这事可不少。
“有没有传大夫入府?他这么喝,身子怎受的住。”
秦太傅摇了摇头,“不用传大夫,如果烈酒,这么喝,身子早坏了。索性是青梅,度数不高,这酒还是秦府给的,早知道不给了,叫他这般喝。今日宫中掌事嬷嬷去郡王府,本要安排嫁娶日诸多琐事,见他酩酊大醉。”
说到这,秦太傅停住了,眸色深重,“这孩子与我也算说得上话,我将此事压住了,否则传到皇上耳里,定以为不满赐婚。”
秦云舒知道严重性,真传进皇宫,就是触犯皇威。
圣旨已下,就算再不愿,也要恭敬的接旨,明面上更要笑然以对。
“这孩子身处皇家,身不由己啊。如果老郡王在,好歹是皇上堂弟,兴许为了儿子,这桩婚事也不一定成。”
可惜,老郡王去世已久,楚连城毫无依傍,唯有自己。
“罢了,我去书房拿本书,他问我讨要很久了,如今给他。”
说着,秦太傅抬脚往书房去。
秦云舒眸色沉沉,他曾经帮过她,以前她不知道他的性子,现在清楚了些。
放荡不羁惯了,不想被枷锁束缚,也许闲云野鹤才是他的向往。可他掌管几队禁卫军,日后将成为掌管十万兵士的禁军统领。
他此生都不可能田园静雅。
秦云舒在道中站了许久,想到父亲那句,无父无母,遇了此事毫无依傍。
他和杜思雁没有交集,若没有赐婚,两人或许还能产生点别的情感。可现在硬生生来了这么一出,于他而言,如何接受?
“舒儿,怎么还站在这,今日风大,早点回院子。”
秦太傅从书房取了典籍过来,看见女儿仍站在封口,不禁出声催促她回去。
此时,秦云舒视线在蓝皮书上逡巡而过,这是父亲十分珍视的典籍,特别宝贝。
“父亲,这书,我去送吧。”说着,手朝父亲伸去。
“不行,你一介女子,郡王府又快办喜事了,不妥。”
想都没想,秦太傅直接拒绝了,更绕过女儿往外走,却没料到女儿一路跟着。
“父亲,宫中掌事去郡王府,发现楚郡王喝的大醉,此事被你压住。现在你刚离郡王府,又要去,恐遭人嫌隙。不如女儿代你,光明正大进去。”
秦府嫡系无男嗣,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