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言双臂越发收紧,清雅的女子芳香飘入鼻尖,是他熟悉的味道,渐渐的心才安。
此刻,秦云舒看向前方黑乎乎的一片,右手稍稍用力。
萧瑾言会意,略略松开,迅速翻身下马,扬手探在她腰部。
瞬间,秦云舒下了马,然后朝着前处走去。
来到边缘地带时,大手后侧伸出将她拽住。
“别往前去。”
淤泥地带,若是陷入,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三字落下,秦云舒眉头拧起,眸眼尽是深思。
沉重的车厢倾斜,半数陷入淤泥,随着沉入越多,没入速度也跟着加快,不一会消失在视线。
她现在怀疑,下手的人是周太子。倘若旁人,目的毁去和亲,不会傻到伤害他国嫡长公主。
这等罪名担下,齐周两国和平休战协议,恐怕难以维持。
马车急速情况下车厢脱臼,如果瑾言没有来,车厢就会朝着淤泥地带滚去,竟要楚琉璃的命。
车厢为何脱臼,早被人下手,计中计。
“舒儿,此地不宜久留,我送你回去。”
宽大温热的手紧紧握住她,寒风中更觉温暖,愁绪散去,秦云舒展开笑颜,点头道,“好。”
她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待秦云舒再次上马,她才环顾四周,继而朝前方看,没有士兵随行,瑾言一人前来。
所以……
“瑾言。”
萧瑾言还未上马,笔挺站着抬头瞧她,语调上扬,“嗯?”
“你是不是违抗命令,离开队伍,私自出来救我?”
如果派人,不该到现在还是他一人,士兵也该到了。
一言问出,回答她的是一阵寂静,看他抿唇的样子,她就知,她料中了。
两国休战交好后,第一次来使,来的还是周太子,未来周国的储君,万不能出差错,亦不能传出半点不好的。
如果派出人马寻找,必传出风声,即便找也要悄悄的。何况,是她不见,而非公主,兴许连人都不找,纯属自求多福。
无论哪国,人命在皇室眼里,当真算不得什么。
“现下无事,我便心安。其余,莫多想。”
最终,萧瑾言出声,随即翻身上马,直朝驿馆而去。
临近卯时,因是冬日,仍是黑夜,月光越渐冬斜,皎洁的月光在寒风的映衬下,越显冷情。
此刻,驿馆内,秦云舒被带走不久,前堂守卫见两人迟迟不回巡视至此,才发现站在院中不得动弹的楚琉璃。
再而,后门守卫皆被迷晕。
叫来军医,辨别一番搭配草药,楚琉璃才能说话,因在院中站久,被冻麻了,就算缓过来,声音也是颤抖的。
“快派人救云舒,她被人劫走了!”
颤抖的说出,连说几遍,不多时守卫走出,再然而,毫无动静。
不管她问什么,婢女都说还没消息。
那些人要劫的是她,抓错人带走云舒,她必须为这事负责!
一怒之下,她不顾还未恢复的身子,掀被下床,随意套了件外袍冲出去,被门前士兵拦住。
不是禁军,也非太监,是四哥的人,这事他已经插手了。
可现在云舒还没回来,她要知道情况进展怎样。
她怒了,从未打过宫婢的她,扬手一个巴掌打向士兵,用力之大,直将她自个儿的手打红。
“再拦着,可不是打人这么简单!杀你都行!”
一语落下,收效却甚微,楚琉璃眉头拧紧,直接闹了起来,动静越来越大。
直到楚凛出现,她才凝了神,“四哥,情况如……”
还没说完,长臂袭来,将她一把拽进屋中,与此同时,砰——,屋门被猛的关上,声音极响。
“休要胡闹。”
话音低沉,浓浓的严肃弥漫而开。
楚琉璃双手紧握,整张脸皱成一团,“怎叫胡闹?四哥,你该不会没派人吧?”
“此事,你无需管。”
“怎叫不管?贼人要抓的是我!抓错人了,如果不是我贪吃,云舒怎……”
严厉的训责立时而出,瞬间打断她,“皆因你太顽劣,迎接周太子,不得出半分差池,秦云舒被劫走一事,保密不可泄露。”
的确,为大局着想,他没有派人寻秦云舒,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不走漏半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