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疑惑,眸子不禁睁大,这辆马车中,除了父亲还有谁,父亲和谁一起回来的?
大舅吗?可是那只手不像,很长,手掌也大。
正要细细去瞧,帘子已经掀起,月色下,轮廓有致的侧脸进入视线,紧接着刚毅俊逸的脸。
瞬间,秦云舒略僵住,眸子再次睁大,有点不可思议。
这么晚了,瑾言和父亲同坐一辆马车回?两人在车中说什么?
疑惑中,萧瑾言已经下来,转而侧步,恭敬有礼的伸手,力道适中的扶了太傅下来。
秦正刚站稳,就见女儿侧立一旁,眼中尽是疑惑,他也不解释,朝萧瑾言道。
“进去。”
已近亥时,往常这个时候早歇息了,即便请人入府,也不该现在。
如今却主动提出,便说明两人要事相商。
秦正撂下一句,抬脚就往府里走去,两位大管事等候在旁,见萧将军也在,立即去了厨屋准备茶点。
管事一走,府门处只有秦云舒和萧瑾言两人。
她没走,抬头瞧着他,“你怎跟来了?”
话落,径自往前,更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叫他跟上,别站门口。
萧瑾言收到示意,立即不急不缓的走在她身旁,薄唇微开,“自然商量大事。”
说到大事两字时,眉眼止不住扬起,唇也跟着勾起,心情大好的模样。
秦云舒鼻子微动,眉头缓缓皱起,继而停步,转身闻了起来。
凉薄空气中,她闻到丝丝酒味。
今日晚上,周国使臣不停喝着,那酒味她闻多了。再次闻到,一下子就能识出。
萧瑾言步子一退,扬手抵着她不断靠近的头,轻轻一笑,“今晚喝了点酒,群臣敬酒。”
若是回绝,又是盛大宫宴,难免不近人情引人诟病。
秦云舒明白,收了闻的架势,“今夜的酒很烈,等会吃点梅子。”
现在已经过了杨梅季,那会她命丫鬟采了很多,洗了好几遍,放盐抹,之后烧开,加糖放入罐中。
一月过去,已经成了杨梅酒,水不能喝,吃点梅子能冲淡酒味。
其实,萧瑾言没喝多少,也就两杯,之后敬酒,他以酒量不佳为由,以茶代酒。
“好。”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完全照做,不反驳。
秦云舒这才放过他,领着他走向正厅,快进门时,她又问道,“商量什么大事?世敏公主一事后,还有事?”
风波已过,现在应是风平浪静才对,怎接二连三一波三折呢?
萧瑾言缓声一笑,略瞧他一眼,抬脚的同时轻声道,“婚事。”
清晰两字,随风入耳,秦云舒站在厅门外,呼吸都开始不自然。
已经谈到婚事了?将军府地址才选好,还没开始建造,家人也没接入京城。
可是,听他口气,不像有假。
“还站在这?回云院休息。”
这时候,父亲一声催促,秦云舒瞧去,只见父亲面容肃穆,再看萧瑾言,也是。
真在商量婚事?
“快回去,叫柳丫头准备洗漱水。”
又是催促,她甚至觉的,如果再不走,八成赶她。
没有再耽搁,低低的说了一个嗯,身形一转,很快上了旁侧小道。
身影彻底消失,直至听不到任何脚步声,秦太傅才转了视线,一改先前凝重,眉头皱起尽是疑惑。
“全是皇上的心思?他和你说时,什么表情?”
他哪里想到,这小子直接去太和殿,禀明圣上,求娶女儿。
君临天下几十年,心若明镜,何等精明,无需多想就已明白,萧瑾言既敢去太和殿,便证明他同意了。
明面上,嘱他去圣殿亲自说,实则细问,并非那么简单。
思及此,心止不住沉了。
“看似欢愉,笑着开口。”
说罢,萧瑾言看出他的心思,又道,“太傅无需担心,早晚都要禀明皇上,我既走了这步,就已做好准备。”
不是出自冲动,也不是其他,这一天,他等了太久。
目光灼灼,坚定不移,浑身透着战将威武严明。
执着的劲气仿似将秦正感染,他细细望着,最终道,“不是你一人的事,皇上那,我会亲自禀明。”
说罢,他瞧了瞧外头,“时辰不早,你最近也忙。”
一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