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舒不能掀开盖头,庄姨娘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红盖头必须萧瑾言掀起,可不能自个儿随意拿了。
婚事,谁都要个好彩头,再累也要忍住。
这会,秦云舒只觉的头上很重,她很庆幸,不是炎炎夏日成婚。
天气早已转凉,深秋尾巴未入初冬,初八这天,暖暖阳光,微风阵阵,十分凉爽。
“撒了好多喜包啊!抢疯了!”
柳意一阵惊呼,紧接着忍不住连连直笑,到最后笑的快岔气。
秦云舒十分淡然一人,此刻被柳意挑的兴致盎然,“你怎笑成这样,外头怎了?”
一连两个问话,柳意缓下笑声。
“大小姐,她们不敢太为难姑爷,又不想这么容易放他们进来,只好偏行其道,逮着姑爷的弟弟整呢!”
大齐迎亲,要带本家儿郎,萧家,除了萧瑾言,只有弟弟了。
“准备好多胭脂水粉,由丫鬟涂在姑爷弟弟脸上,整的和花猫似的!”
花猫?秦云舒印象最深的,就是先帝贵妃养的一只,肥肥胖胖的,圆滚滚,一双猫眼大大。
往男子脸上涂抹胭脂水粉,她能想象,该是何等景象!
“姑爷弟弟,那张脸,哈哈哈,不行了,奴婢不能再看了,亏他还一本正经的。”
柳意连连笑着,移转视线才缓下情绪。
此时,萧凌天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在呼嚎,大哥娶妻,为何逮着他整?
他的脸啊!
萧瑾言也见识到了,真的有一种东西,抹在脸上,瞬间变白。
瞧,凌天的脸白了不少,只是,太白了,还好他没抹。否则,被舒儿见了,定说他。
萧凌天压根不知,他哥不同情他,不帮忙,站那平静看着,更庆幸自己没抹。
“差不多了,不能再涂了。”
萧凌天受不住了,在他脸上一阵涂,他都不知成什么样了,只知道好多人看着他一个劲笑。
肯定惨不忍睹!
偏偏大哥,和没事人一样。
“行了,凌天,你今天挺漂亮。”
萧瑾言拍拍他的肩,夸了他一句,但漂亮,真不是形容男子的。
萧凌天不要漂亮!只能无辜的瞅着大哥,怎就不整你呢?
而这时候,柳意忍不住再次打开一丝窗户,循着缝隙看去。
“小姐,姑爷进院了。”
话音刚落,秦云舒就听一阵脚步声,没多久停下,他能感觉出来,就在她门前。
“想要娶美人,说句好听的。”
秦云舒听的出来,是秦芝芝的声音,紧接着一群人跟着起哄。
不一会,她听到沉稳有力的男子声。
“媳妇,我接你去新家。”
简单一句,却如暖风吹入心尖,秦云舒扬唇,眉眼都是漾开的。
“这怎么行,多说几句。”
而这时,秦嫣然直接抛出红纸,“照着念吧。”
那些字句,足够惊呆众人,她没见过哪个男子娶媳妇,读这个的,都是张迁想出来的。
若不是经过舒姐姐同意,她怎敢真让定北侯读?
萧瑾言接了去,一边看一边诚挚的念着,“夫纲。”
郑重有力的两字,起哄的人群安静了,纷纷瞪大眼睛,就连萧凌天都忍不住,大花猫似的脸直瞧。
大哥,你知道你念的是啥不?
“媳妇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媳妇说东,我绝不往西。掌家大权全交出,若媳妇累了,我协助她,所有命令必须听,哪怕是错的。当然,媳妇不可能错。”
满满一整张红纸,言语通俗易懂,词藻一点都不华丽。
秦云舒眸色笑意更浓,柳意惊的说不出话来。
男子都要脸,不敢承认被夫人治的死死,偏偏姑爷念出来,那么顺其自然。
长长一篇,全部念完后,萧瑾言收了红纸,再次道,“媳妇,我接你去新家。”
萧凌天完全怔住,愣的不知作何神情?
他忽然想起娶花妮,接回家后,他什么都依着她,竭尽所能最好的给她。
当时村民就嘲笑他,被女人管住的男人,没出息。
这么一看,大哥比他还要狠,对自己,真狠!可是,大哥贼厉害!
村民说的那些全是狗屁!
“凌天,撒喜包。”
清亮男子声忽然传来,萧凌天猛的拉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