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跌落,若不是树枝撑了把,翁老也无力回天。寻到伏羲草,行五脏,再接骨,疗养时日,即可。”
论接骨顺筋,翁老很拿手,但五脏损坏,仅凭手法和他现在有的药材,根本不够。
伏羲草,秦云舒在药书中看到过,生长在悬崖峭壁,需潮湿阴暗,最好在靠河的悬崖或者山谷周遭。
十分难辨,乍一看和普通青草差不多,在于叶片纹路和叶杆红刺。
秦云舒看着弟弟,而后俯身,握住他的手。
书佑进兵营之后,她就没有拉过他的手,现在牵住,当真不稚嫩了,指间磨出一个个茧子,掌心也擦破皮。
现在追究如何跌落,不是时候。
“瑾言昨日就去寻了,他说,今天就能回来。”
今日子时前,必须用药,过了时辰,就算拿来伏羲草,也没用。
“书佑定平安。”
秦云舒静静握住,等丫鬟端了热水进来,她接过帕子,浸湿后替秦书佑擦拭嘴角边的血渍。
他说过,只要进入兵营,一定好好练习,将来和瑾言一眼,立卓越功勋。
现在,童子兵营还没出来,立功勋尚早,鸿志未实现,怎能有事?
说过的话,就要做到。
秦云舒擦拭的越发仔细,脑海中浮现前世和弟弟分别的最后一幕。
后有穷追不舍的追兵,月色下,他笑出一对虎牙,灿烂不已。
“我跑的快,他们追不到我,阿姐,你藏好。”
她根本来不及抓他的手,他就跑开了。
这一世,她紧紧抓住,他不能有事。
“父亲,瑾言离开前,还说了什么?”
“只说,他会找到,及时回来。”
萧瑾言说的话,秦云舒从不怀疑,既说及时送伏羲草回来,就说明他知道在哪里。
“翁老已经替书佑接骨,今夜,会比较难熬。”
秦正缓缓说道,站在床侧,低头瞧着。
这个儿子,他以前从未正视。小时候,他也没抱过,亏欠太多。
秦云舒轻嗯,再次浸湿帕子,在他额头擦拭。
只能擦拭脸部,不能动他,稍有活动,气血加快,对他不利。
“书佑,你曾经说的话,答应姐姐的事,你该记得。”
秦云舒轻缓出声,他进入兵营,有个条件。
无论今后发生什么,都要以自身安全为主。
她很小气,家国面前,她以家为先。
什么皇朝更迭,战况如何,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