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一共三处通行,左右两旁道路略窄,中间最大。
此时,最左的门前毫无一人,马车可一路行驶,畅通无阻。
唯王侯将相,亦或急信来使,方可此路。并无查验,只需露出腰牌,便可通行。
侯府马车走的就是这条路,经过时略有停留,萧瑾言稍稍掀开帘子,一眼看去,侍卫就已躬身行礼。
车轴滚滚,迅速入了京郊,速度越发快。
于京郊三里处,马车停下,萧瑾言下来。
他站在车窗外,掀起帘子,“天冷,到了那,穿上披风再下去,红色那件。”
那件领子宽大,能竖起来围着脖子,暖和些,萧瑾言特地为她挑选。
出门两天所有衣物,都经他的手,从里衣到外衫。
秦云舒点头,“知道,你快回吧,别耽误上朝。”
萧瑾言这才后退几步,车轴缓缓转动,从慢到快,渐渐消失在视线。
车中,秦云舒放下帘子,看向坐在一旁的外婆。
姜老夫人双目尽是慈笑,“定北侯待你很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外婆,他待我好,今后,也会待你好。”
说着,秦云舒扬手握住姜老夫人。
眼前这位,到底是她的至亲,即便曾经的伤痛抹不去,可她懂孝顺两字。
姜老夫人年轻那会,十分骄傲,嫁人后,姜家在京城势力大,夫婿能干,性子越发骄傲。
就连如今的太皇太后,未入皇宫前,她都不放在眼里。
而这位皇太后,性子温和,待人和善,遇谁都是一脸笑容,偏偏在姜老夫人这,每次都破例。
本是敌人,却在年迈时,成为唯一能说上话的朋友。
“我啊,老了,只要你们这些小辈过得好,我就知足了。”
经了太多事,她什么都看淡了。她自小骄傲,眼高于顶,对小辈也常常如此。
婉儿没有按照她的意思,选择穷小子,一怒之下,断绝关系。
这口气,在她心里,存在太多年了,直到婉儿死,她都没能认识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