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没有任何怨怪和指责,但比起直接发怒,更扎心。
姜对雪冷冷一笑,“我这样,不都是被你们逼的?是谁送我去北地,我在那受苦,被逼着嫁人冲喜,你们不管不问。和亲周国,非我所愿,从头到尾,哪由我选择?”
被逼嫁人冲喜?
此事姜理不知,他只知,那户人家,雪儿拼命要嫁,怎是姜家不闻不问?
“周皇庭有多险恶,要想生存,我无法选择!”
谁高兴伺候六十几岁的男人,若有白脸做,谁愿唱黑脸?
如今,别说后妃恨她入骨,周国朝堂亦骂她妖,妃。
她现在能依傍的,只有国君,这个已经年迈,不知能活多久的人。
这是第一次,姜理听她说这么多话,每句话都替自己的罪行找理由。
“你小时候连蚂蚁都舍不得踩,现在,死在你手下的每个人,被你利用的每个人,是善是恶,非处境决定,从来只有自己!”
他自入朝就在刑部,从底层做到刑部尚书,断了多少案,瞧了多少世间事,早已通透。
善人还是恶人,你自己到底是谁,只有自己裁定。
“瞧瞧,多正义凛然,你亲自跑一趟,就想劝我回头是岸?”
姜对雪笑着,这样的笑,和以前不一样。
姜理知道,女儿劝不回,而他,只想保住她的命。
“你和亲周国时,我就央你姑父,设法救你。”
前提便是,女儿在周皇庭低调,只要受了冷落,谁管你是死是活。届时,行一招假死。
可现在……
姜对雪听到姑父两字,笑意愈发讽刺,“你居然求秦家?秦家上下,没一个好东西!我经历的苦,都是秦家害的!”
对姜家失望,对秦家,只有浓浓的恨!
她恨不得亲手杀了秦云舒,死死踩在脚下!
“雪儿!”
一记斥责,姜理皱眉看着她,右手跟着抬起。
姜对雪瞧着他的手,笑道,“怎么,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