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送出的东西,他保留到现在,就连这块红布,也一并保存。
“竹芍,收拾一下,放入次厢房储柜。”
说罢,秦云舒脚步连连,很快出了厅门。
竹芍来不及追,她就出了院门。
“竹芍,你愣在这里做什么?”
柳意刚从灶房打水回来,看到竹芍站在院门,直瞅着前面。
“侯爷和夫人……”
一时之间,竹芍不知从何说起,却见柳意笑着。
“侯爷最宠夫人了,你刚来,见识不广。咱侯爷,恨不得照顾夫人起居,事事亲为呢!”
柳意一边说一边挽住竹芍的手,领她往里去。
这时候,秦云舒已坐上侯府马车,直往京郊去。
郊外以西,大道旁
两道笔挺的男子身形对站而立,外袍随风飞扬。
卸去朝服的谢运之,一身白色长衫,罩着黑底外袍,底边镶嵌金边叶片纹路。
眉目清扬,透着几丝清明。
“在朝多年,没想到送我远行的人,竟是你。”
说着,他看向远处层层山峦,“你不欠我,侯府也不欠,她更不欠。”
朝官避之不及的柳州,在他眼里,就是处于南端,比较热,蚊虫多的地方。
“正值冬日,比起齐京那里暖和。皇上仁慈,命我去过冬。”
谢运之依旧笑着,云淡风轻,从所未有的轻松。
萧瑾言肃眸看着他,见他笑的越发洒脱恣意。
“我已书信,昨日就命人送去柳州,等你到了,有人接应。”
他沉沉而道,见谢运之微顿片刻,“没有瓜葛的人,舒儿不喜这份人情。如此,也算还了。”
就在这时,车轴声传来。
谢运之抬头望去,只一眼,他就知里面坐了谁。
她终究来了,他命人送荆棘过去,为的就是这一刻。
离京之前,他总想见见她。
不顾萧瑾言在场,他深深凝视,眸色几近转变,最终漾成一贯的算计笑意。
“定北侯,皇上明贬暗升,我此行去柳州,另行要事。暂时罢了,我总会回京,内阁等我,谢家等我。”
说罢,他不再多言,一跃上了马车,放下车帘,隔绝那辆熟悉的车影。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
不知,你可会等,哪怕有一丝丝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