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秦云舒正要坐下,就见竹芍朝着外头躬身行礼,不多时她就听到。
“参见太傅。”
父亲来了,这还是她出嫁后,父亲第一次入侯府。
秦云舒立即起身,迈步出了厅堂,到了庭院,就见父亲朝她走来。
“书佑也来了,本想派管事过来唤你,他却说直接来,就在正厅等你。”
无疑惊喜,谁都知道,骠骑营的兵士很难出来,就连春年也要训练,一刻都不能耽搁。
秦云舒自然高兴,连忙挽住父亲的手,“这小子,我还是国典晚宴,匆匆见了他一眼,长高不少。”
“的确,已经比你高了,健硕不少。这次他回来,还领了三等功。”
具体怎么得三等的,他不清楚,只听书佑说,在野外训练时,救了人。
侯府正厅
秦云舒到时,就见厅内站了一名身形笔挺的男子,走近一瞧。
晚宴夜色朦胧,时间又匆忙,她没有仔细打量。
现在一看,她的弟弟,真不是小孩子了。
个头早已超过她,膀上腱子肉十分结实。
“还是从兵好,比那些文人,壮多了,身子也康建。”
秦云舒笑着说道,而后命管事立即去厨屋,命几个大厨烧一桌菜。
“阿姐,我亥时前必须回营,时辰不多,留下用膳,也只能仓促吃些。”
声音彻底变了,满满的男子味。
秦云舒睨了他一眼,不像以往那般,总握他的手,未至十八,却已成熟。
“你好不容易回京,到阿姐这边来,又是春年,这顿饭,即便吃几口,你也要吃。”
说罢,她看向外头,“就是瑾言……”
“姐夫最近很忙,营中校尉挨个告假,他每一个都准假了,但他自己马不停蹄。骠骑营中,我见了他好几次!”
说到这,他眼里染了光,“阿姐,你不在兵营,不知道姐夫多厉害!骑射格斗,样样第一。兵法更不用多说,简直全才!”
既从兵,关心的事当然是兵营,莫说全部,只要精通一方面,都会被人崇拜。
“我何时有他这般,不要全部,只要一半。一半都不需要,我就满足了。”
秦书佑眼里全是喜色,秦云舒瞧的出来,他是真的敬佩萧瑾言。
“好,我知道他厉害。你以他为榜样,很不错,但有一点。”
秦云舒忽的肃了面容,“我才不管什么家国,之前你应我的话,还记得?”
那些话,秦书佑自不会忘,连连点头,“我晓得。”
秦正见俩姐弟,你一言我一语,他这个老父亲硬是说不上话,唯有在旁静静听着。
等女儿提点完了儿子,他才提及萧老夫人。
“我带书佑来,毕竟在春年,带了些小东西。”
不多时,站在厅门外的秦府随从听令,迈步朝侯府去。
然后,秦云舒见两个小厮抬着红金箱走来。
这……还真是小东西。
“等我走了,你再送去萧老夫人那。”
秦正再三提点,乡人向来节俭,这礼瞧着大,里面真没装多少东西。
“父亲,你出手何时这般阔绰了?”
秦云舒打趣着,眼底尽是笑意。
这时候,大箱子已经抬了进来,按照她的指示,搬到厅堂后边,有个隔间,用来临时置放东西。
之后,她又叫父亲和弟弟坐下,一家三口相继对坐。
就这般聊着,直到晚膳。
期间,秦正对朝事闭口不谈,即便齐京这几日,不太安宁。
夜幕降临,萧瑾言仍未回来,萧老夫人和萧凌天陪同秦家父子用了晚膳。
皆知秦书佑亥时前回营,没有挽留,秦云舒派了府内马车送至京郊。
之后几天,萧瑾言携秦云舒回秦府,翁婿两人一番畅饮,自然不是酒酿,而是茶水。
来回去了好几次,直到元宵过后,春年到了尽头。
秦云舒元宵前,就命人传了信去椒房殿,正月十六收到拜帖,皇后亲自书写,邀她入宫。
待正月十七,她便坐了侯府马车直往宫西门去。
她这次去,探查皇宫可有异样。周无策七日前回了周国,临走时,秋桐还没出现。
“侯夫人。”
马车停下,恭敬的嬷嬷声从外响起,秦云舒掀了帘子,旁侧太监立即蹲下,踩着人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