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出来了。
第一件关乎她跟刘爱民切身利益的事儿就是学校,邻村的孩子过来上学之后,邻村的邻村也盯上了,于是找着牛大叔墨迹来墨迹去的,就把他们村的十四名学生也送了过来,这样下来,三个村的孩子就有了小五十个,加上年龄跨度,他们夫妻俩就有点分不开身,知青点里剩余的几个知青倒是自告奋勇,可牛大叔一个都不认,非得等苗然回来叫她去。
“苗然,这回你可别推了,我听说上面形势好了,黑五类跟臭老九都开始平反啦,万一将来……”万一学校也会变成工人单位呢?路红给苗然递了个“你懂”的眼神。
“嗯好。”苗然想了想点头应了下来,多少也能理解牛大叔为什么非得要她去学校而不是那些知青,青山沟村背地里不符合时下热潮的事儿还挺多,万一哪个小点的单纯点的孩子说漏嘴,难免会被有心人抓了把柄。
继路红之后,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小青年和半大的孩子们,很快都聚集了过来,一是着急自己想要带的东西,二也是听些外面的见闻。这会儿村里人除了去镇上跟县里,就连市内都不怎么去,所以对能出远门的人都带着一种好奇又敬仰的心思。
苗然早就把谁要带什么东西都列了单子,或是包裹或是纸条的标在一包又一包的物品上,叫到谁就给谁,都不用怕没人领,他们比苗然还积极呢,一边发东西,一边还得跟几个战斗力强的婶子聊天,说着青岛城里的热闹跟变化,又听她们说起十里八村的八卦热闹。
“哎哟,有个事儿我忘了说,昨儿我去孩子二姨家走来往,回来的时候肚子疼,就拐到村口那堆槐树林里大号,结果你们猜我看着谁了?”花婶子接过她那份东西,还没等拆开看呢,忽然一拍大腿,看看屋里再看看屋外,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吊着大家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