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史上有无数知名领袖,真正做到万人同悲的可能只有近代,广播里还在循环着最伟大的……喇叭下面已经哭声一片,这个场景并不陌生,三月份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如果说那一次是天塌了一半,现在就整个塌了下来,很多人茫然四顾,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失去了生活的意义一般。
“城里哭晕了好些人,还有想要走极端追随而去的,我……”张长庆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带着妻子和女儿回了村,实在是县城的气氛太沉重了,他觉得压抑都快要爆炸了,他没想到会有这一天,那个挥手间就能让所有人欢欣鼓舞的最伟大的人也会离开他们,这份离开太沉重,让本来只是悲伤的他忽然有点承担不了。
“所有厂矿和单位,但凡是不哭的人都会被打成反派,街上有个傻子因为傻笑,差点被打死,我虽然觉得难过,可这……孩子还小,刚会冒话,我怕她……才来的。”到了天擦黑,张长庆的妻子带着孩子去了路红家串门,他才小声的说了一句,本来是悲伤,可现在这份悲伤好像被蒙了一层什么似得,一下子变得不伦不类起来。
何建国没说话的拍了拍张长庆的肩膀,张长庆结婚几年,吃遍了补药苦药才求来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这个小名叫丫丫的孩子天生就爱笑,本来是福气满满的一件事,可张长庆真是怕,怕她一个不合时宜的笑容就会引来极端人士的攻击,有些人已经疯了。
这份悲伤持续了不到一个月,就被一件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冲击过去了,四人小组被逮捕了!被粉碎了!
一百五十万军民大游行,颇有些当年串联的感觉,不过这一次不再是想要搞掉什么人的热血,而是对新生活新日子的期盼而沸腾。
“从今往后,我们将会走向繁荣富强。”苗然跟何建国在空间里,为这不亚于再一次解放的普天同庆而举杯。
“其实,有些事也不全是他们的错,不过人云亦云,我们终究只是小人物。”作为局中人,何建国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坏人之所以扬名,是因为他们确实做了坏事,但并不代表所有坏事都是他们做的,顺势而为的人更多。
“嘘~你确定要在这时候说这些嘛~”苗然顶着一张红彤彤的脸,对着何建国调皮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慢慢的将这个嘘声的动作化成了一个飞吻。
两个臭小子在家待不住,干脆被路红带到学校去了,村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多,刘爱民干脆找了邻村两个家庭贫困的女孩成立了一个学前班,三岁到五岁的孩子都被送了过去学习。
苗然把当初在龙头峰找到的一箱金币折现后都捐献给了学校,后来苗霈又以亡妻的名义捐了一笔不小的金钱,作为校长,刘爱民现在腰板直得很。
难得夫妻二人独处,苗然又喝了整整一瓶自己酿得玫瑰酒,甜丝丝的酒劲上头,让她有了些微的醉意,她现在不想谈那些沉重的话题,事实上要不是生活在这个动辄上纲上线的时代,她对哪些人党领导根本不在意。
短暂的愕然之后,何建国觉得自己从发丝到指甲都充满了热气,有生之年!他还能等到他的小姑娘主动诱惑的一天!
这会儿什么国家大事也赶不上眼前的美人美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重点是春宵和不早朝。
……
“建国!建国!真的恢复高考了!国家真的恢复高考了!”张长庆单手推着自行车,另一手扬着一张报纸,小跑着冲进院子,随手将平时爱之如命的自行车一扔,抱着迎出来的何建国开始转圈圈。
年初的时候张清芳就写信过来表示今年很有希望恢复高考,何建国也顺势跟其他几个放出风声,并囤了几套高中课本和复习资料,包括那本后世极为有名的《数理化丛书》都分给了大家。
苗然看着转完圈之后抱着何建国嚎嚎大哭的张长庆,心里感叹着,她身上不只缺乏廖军那种坚持,还欠缺一种情怀,即便是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年,像张长庆这种欣喜若狂的激动,她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这倒不是因为“先知”,实在是后世的知识途径来得太多太容易,加上教育机制的改革和普及,让大学生遍地走,就显得稍微有那么点不太值钱了……
紧接着而来的是路红跟刘爱民,他们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伴随着欢呼的是村里大喇叭里传来的广播声:“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干部和应届高中毕业生,符合条件均可报考……”
苗然记得那时候一位老师拿着恢复高考的事情刺激即将高考的他们时说了一句类似点评的话:“知识改变命运,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