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年纪的孩子难免会有些叛逆行为;庆幸的是,最近她已经能上轨道、认真多了。”
这不是安慰的话,秦珍婷近来的改变,的确让人惊异。
吕彦良环视了下没有什么家具、装饰的屋内,不禁涌上一股关怀;失去父母的她们,过得还好吗……墙上的巨幅油画,吸引住他的视线,画中的女孩,无疑是她,男人呢?他觉得颇为眼熟,似乎曾在何处见过,却一时记不起来。这幅画,想表示什么?
其实再简单不过了,男人与女人深清地凝望,可想而知他们是对恋人,这个想法使他心无由来地生出股酸味,怎会有酸味?难道真如珍婷所说的喜欢她?有这么快速的感情?吕彦良看向她,发现她也正看着墙上的画,脸上流露出奇怪的神色,眉宇间没有欢愉,反倒酸楚多上几分,她与男人间有波折!?
“画得很好。”他开口。
“胡乱画的。”她淡淡地说,“登不了大堂。”
听她的口气,画是出自于她之手,他十分惊异。
“是你画的?”
她点了个几乎没动的头,不愿谈地将话题转开。
“谢谢你来看我。”
“全是我不好。”吕彦良责怪自己。“害你的脚受伤。”
“现在追究责任,是不是太晚了些。”她淡然一笑。
“就当它是个教训,好让我们以后别再心不在焉。”
“会影响你的工作吗?”
“这是我的问题。”她倒很豁达。“我已经请了假,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工作,若失去了也无所谓。”
“你的医药费我会负责。”
“我不会和你抢账单……”她这才发现他仍站着。
“坐啊,老师。”
他很想多待会儿,但墙上仿若真人立在那儿的一幅巨画,让他有压迫感,她已有属意的男人,多逗留只会使自己显得可笑。
“不了,我该走了。”
她没有留他。
吕彦良心底的失望很大,他想怎样?希望她能挽留地吗?
“改天再来探望你。”
“你忙的话,请别客气。”
点明不想见他,吕彦良不由地感到丧气。
她指着桌上的水果篮。“还有,别再带这种东西。”
“只是点小心意。”
“心领了。”宋雅绮淡淡地说,“你不必觉得过急不去。”
“再见。”
吕彦良垂着头走出去,她冷淡的态度,让他颇不是滋味。
“果然没料错,没有超过十分钟。”
秦珍婷顽皮的声音,双手插放在裤袋里,嘴中嚼着口香糖,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你一直站在外面?”
“我在跟自己打赌。”素珍婷吹了一个泡泡。“赌你绝对在里面待不了十分钟,果然,只有七分二十五秒,未免太逊了些吧!”
“你怎老是对师长出言不逊?”他沉下脸。“当心你的操行成绩!”
她一点也不惧怕。
“是不是姐姐给你脸色看,所以你也给我脸色瞧?”
“小孩子!不可以没大没小!”
“我不小了。”秦珍婷站直身子。“而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只不过顶了个老师的头衔,便可以倚老卖老?”
她真是个麻烦人物;从第一堂课时,他即有此感觉,现在更是领教她的难缠。
“为什么你和你姐姐完全不同?”一个温婉可人,一个却刁钻难驯。
“这很容易懂的,我们血液中的分子,并非完全一样,更何况——”她又吹了个泡泡。“更何况你喜欢姐姐,不免对她会偏颇了些。”
什么话,吕彦良想驳斥,但似乎与事实又不尽然全不对。
“好好念书,别东想西想的,太多的幻想对你没好处。”
“是我幻想吗?”她脸现出嘲弄之色。“还是你们自认为大人的不敢承认?”
她那张嘴太锋利了,吕老良几乎招架不住,谁有避开一途。
“你姐姐行动不便,好好照顾她,我回去了。”
秦珍婷摇了摇头。“老师,不是我爱说你,你实在够……”
她没说下去,他也知道绝非好话,还是忍不住地问:“够什么?”
“是你想知道的哦,别说我不懂得尊师重道。”她眼中闪着淘气。“够没男人气概。”
他叹口气。
“你又懂得什么叫男子气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