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扇子敲了敲手,水溶问道: “我上次推荐给陛下的人才,您应该已经查过了吧,当日猖狂的刺伤李奕甫这个朝廷官吏的,正是那贼商一体的海商张家。 您去查查户部的账本就知道了,当年张家被灭到底抄出了多少金银,那可是比扬州的盐商还豪富啊!” 水溶肚子里的坏水咕嘟咕嘟直冒,如果在这个过程中,皇帝因为账本,注意到了国库欠银的问题,那可就不是他的锅了! 嘿嘿,国库欠银这个炸药包,他不敢明着捅,他还不能暗着戳吗? 司徒景听了疯狂心动,当年盐商的豪富,让他堂堂一个金尊玉贵的皇子,都大开了眼界,叹为观止。 万万没想到,大晟居然还有比盐商更肥的羊? 往日里他真是错过太多了! 世界上从不缺少钱,只缺少发现钱的眼睛! 水溶轻咳了一声,有些羞赧的说道: “您也知道,我那时还不是家主,咱们男人嘛,手里哪能没点零花钱?所以我就挑了一家小海商,小小的参了一股!” 司徒景深以为然,同感同感,父皇给的银子,勉强只够开府,要是没点私房钱,怎么安抚他的好王妃,又哪来的钱去赏赐爱妾们。 便是现在,如果一碗水端不平,皇后和爱妃都会给他甩脸子,哎,男人啊,就得手里有钱,心里才不慌。 “您只要想想,两宋时期为何只有半壁国土,年年岁币不断,还能繁华富庶,就能知晓海贸之利,关税之巨了! 南宋的高宗曾经感叹,市舶之利最厚,动以百万计。商税之利,在两宋时占国库的七成。 前朝倒是重农抑商,商税只有两宋的两成都不到,结果呢,国家最后穷死了。 都说前朝是亡于流民之祸,但是流民哪来的,都是没钱赈济的缘故,要臣说,前朝那是亡于国家贫穷啊!” 话说远了,水溶又把话题拉回来: “咱们大晟的税收,盐税几乎占了一半,实际上呢,海商比盐商更富有,海贸之利远远高于贩盐之利!但是大晟的几个海关——” 说到这里水溶摇了摇头,做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海贸的利益到底有多丰厚?海关的收入去哪了?到底有多少海商是私商? 这其中的诸多问题,水溶只是点到为止,更多的要让手串帝自己去查,那样效果才更好,也不显得他太过冒头。 司徒景有些迟疑的问道: “可是前几日,朝上还有官员上书说要行海禁之策,这样才能打击沿海的海贼!” 水溶听了义愤填膺,这是哪个混蛋提议的! “陛下,臣说句不中听的,您还是去查查那个上书的人有什么背景吧! 但凡要朝廷禁海的,不是蠢,就是坏! 咱们大晟近海区域其实已经没多少海贼了。” 司徒景有些疑惑: “可是朕看史书,前朝闹了很多年的倭患,而且你之前不是也说了张家勾结海贼的事情吗?” 水溶斟酌了一下,才说道: “陛下,您知道郑文是我一起长大的损友吧!” 司徒景点头,郑家和北静王府的关系他是知道的,几乎和家臣差不多,那郑文他记得,是个挺不错的悍将。 “郑文现如今在狼山镇任总兵,您如果去看早些年兵部的战报,就能发现郑文已经把大晟附近的海寇都清缴得差不多没了。 咱们大晟和前朝不同,前朝的海贼主要是倭寇,倭寇除了一些日本的浪人,其他大部分都是本土的民众冒充的。 到了咱们大晟朝,倭国国内的混战结束了,所以真倭基本绝迹,后来在大海上猖狂的其实是南洋的海贼。 如今咱们大晟的水军不好欺负,那些南洋海贼也不傻,渐渐的也不在大晟沿海活动了,而是改道在南洋一带打劫,或者干脆直接去打劫海西的那些洋人的商船了。 所以,谁要是和您提海禁,那他背后八成就是有大肆私贸的海商! 因为,只有朝廷禁海了,私商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司徒景面色有些沉重,这其中的内情,大臣是不会和他说的,他高坐在深宫,对很多事也都不知情,也就若渊肯对他说真话,不然他岂不是又要被那些可恶的大臣给忽悠了吗? 亏他还以为禁海对沿海百姓有好处呢! 司徒景问道: “那若渊你说朕该怎么控制住这个海贸,提高税收呢?” 水溶有些苦恼的摊摊手: “陛下啊,臣也就是知晓个皮毛,同样算是门外汉,您这得去问户部的大臣们。 不过以史为鉴,两宋有市舶司,咱们有海关,总归是要在这海关上做文章的。 不过,您若是想要插手海贸和海关的事,有一个人可绕不过去!” 谁啊? 司徒景有些不以为然的挑挑眉,这大晟还能有朕这个皇帝搞不定的吗? “这个人就是两江总督——谢锋! 当年海商张家的后台,江南一带上到布政使,下到县令,包括南面许多的海关官员,许多都是他的党羽!”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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