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之前只是以防万一才调查的,万万没想到,这卖试题的还真不止一批人,做违法的事还带扎堆的。 更让水溶无语的是,号称高度保密,全程密封,到考场才现场拆封的会试考题,居然漏得像个筛子。 钱余只是一个小人物,虽然胆大贪婪,但是见识有限,一听说被抓进了锦衣军的诏狱,还没等上刑,立马腿就软了。 最后,钱余全程是被锦衣军架着进的诏狱,还浪费了锦衣军一条干净的裤子。 “郡王,这诏狱腌臜阴冷,仔细污了您的眼,不然您还是到上面镇抚司的衙门里喝茶,属下到时候把口供送上去也就是了!” 水溶谢绝了刘堂官的好意劝说,围观诏狱的机会可不多,他还想来开开眼来着。 见到钱余之后,水溶还有心情比较了一下郑文和锦衣卫的捆绑方法。 一个是绑成耶稣一样的十字,一个是把人吊起来,看起来果然还是锦衣军更残酷一点。 钱余早就被锦衣军的诏狱吓破了胆,此时几乎是问啥答啥,生怕晚了一瞬就被大刑伺候。 水溶先问了一个最关键,也最让他好奇的问题: “你是如何拿到试题的?” 钱余磕磕绊绊的说道: “小的,小的买通了服侍老爷的几个小厮和丫鬟。 老爷是会试的出题人之一,那阵子常常在书房中翻书找灵感。 我打着投其所好,讨好老爷的名头,拜托那些服侍的人把老爷的小习惯、小动作,还是那几日经常看的书都告诉了我,为此还给了他们一点小恩小惠。” 水溶不禁咋舌,好家伙,这是全方位包围啊! 幸好这是为了偷窃和买卖考题,要是钱余起了歹意,那位钱学士恐怕被送走都没机会反抗。 水溶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也只是个很宽泛的范围吧,你又是怎么知晓具体会试的考题的?” 钱余摇摇头,老实的答道: “自然是不知的,只是见到了老爷写字烧剩下的残章断句,又通过我家老爷平日里的习惯,大概猜了三道题目!” 所以为啥又三道变一道了呢? 水溶又听钱余说道: “小的我也蒙不出来试题是哪一个,所以便都用上了!” 都用上了?水溶眼球差点脱出来,这话中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说,考题不止卖了这一道,纯属广撒网。 这卖试题和买试题的也是一个敢卖,一个敢买。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其中有一道题目,居然恰巧碰上了正确答案,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钱余既然能糊弄住钱学士,自然是不乏油滑精明的,所以他在贩卖试题的时候经过了多次的改妆,效果也很好,那些买试题的考生根本不记得他的面貌,若不是水溶派人仔细的摸排了几位出题人的府邸,他也不至于直接暴露。 也是钱余走背字,碰到了另一拨人同样在做卖试题的生意,双方一起挣钱,结果规模太大,引发了旁人的怀疑和关注,报到了皇帝那里。 …… 这泄题的案子,最终宫里那条线,真相还是被掩埋了,只听说手串帝的二儿子被他给禁足了。 钱学士因为御下不严被免了官,涉案的考生都被剥夺了功名,禁了以后的科考,而钱余被抄家判了极刑。 按理说,下人是没有私产的,但是抄家那日,钱余家中却搜出了很多银两地契古董,很明显,除了一部分是这次卖试题的收入,其他都是从主家薅出来的。 京里的老百姓也许议论科举的事情更多,但是一些官宦人家却在心里嘀咕,要不要整顿一下家中的奴仆。 当初荣国府那位老纨绔贾赦,请人抄贾家奴仆下人的家的时候,大家还在暗搓搓的嘲笑荣国府治家不严。 但是如今翰林学士一个读书人的府邸也是这般,这就让京中的老少爷们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荣国府的风气,大家都知晓,作为京中大家的八卦乐园,贾家传出来多离谱的消息,大家都不会觉得奇怪。 但是,堂堂朝廷官员,素有清名的也是这般,众人对自家的奴仆下人也不像以前那么有信心了。 于是,科举泄题的风波还没过去,紧接着京城中就陷入了抄家奴仆的热潮之中。 水溶一边围观京中的大戏,一边心中庆幸,幸好,他八岁那年落水大病和险些中毒两件事,导致王府的下人被犁了一遍。 他还经常让小青帮忙对账,所以那些贪污的管事没几个能瞒得过水溶的。 这年头遍地都是蛀虫,官员挖朝廷的墙角,贪官污吏掏国库的银仓,奴仆下人蛀高门大户的房梁。 一个个看起来不算起眼的小人物,实际上,却能串联上下,惹出大事来。 幸而,这次的事情,水溶的表兄表姐夫等亲人平安无事,还纷纷得以高中进士,没有被泄题的事情连累,又耽误三年。 …… 荣国府,还在为了大观园焦头烂额,缺银子缺到眼睛都蓝了的王夫人,看着别家几万、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入账,不由得眼睛都红了,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当初还欠银的时候,大房只找官面上的人抄了 赖家并几个管事,倒是让其他的奴仆下人逃过了一劫,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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