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海洋市再度折返回天河市,两千多公里的路途,显然已经不是肖凡立刻就能做到的了,他买的机票是次日下午的直发航班,这一夜原先打算睡在候机大厅。
到了夜间凌晨时分,左思右想,又跟姬青青反复磋商良久,终于决定赶返徐灵珊所在的学生公寓,取回扔掉的那只手机。
就在这个过程中,聂语晴有专车护送,并乘有海军总署的直升飞机,却是当天夜间零时之前,就已风尘仆仆地回到天河市中心的闹市区,那间宾馆门前。
聂语晴独自一人下车,送行的车队即刻离去,几名军官于车上向她举手行礼致敬,随之消失在视野里。记忆中肖凡所住客户有一扇临街的窗户,透过窗口却看到里面灯火通明,聂语晴也不禁大感讶然。
这是一家四星级宾馆,横向参照天河市的经济环境,已称得上顶尖环境,聂语晴大步入内,径直来到肖凡所在客房的门前,轻扣门扉,侧耳倾听内部的动静,且通过猫眼向内观望,那当然是处实心地带。
过了好一会儿,未闻脚步声响,却见猫眼处的挡板被移转开,一个沉静而不乏紧张的女声传出:“是谁?干嘛的?”
就这短短五个字,聂语晴立时得知,屋内的人是汪明明,不由暗骂肖凡的荒『淫』,但转念一想,当前的肖凡可还在另一个省份,又觉得有些歉疚……种种思绪涌上心头,真是一言难尽。
两人相见后,关紧了房门,一番亲热地闲话,聂语晴也总算弄明白,汪明明身在肖凡房中的前因后果,至于她取得了身份证,为什么仍不离开,主要还是出自于惊恐。
“那么多钱,还有枪……”汪明明被自己的话吓到了,浑身都似乎缩小了一圈,贼头贼脑地左右观望,果断什么也没看到。
毫无疑问,她到底没忍住强烈的好奇心,当宾馆服务生领她进入肖凡的房间,验证了她的身份证信息后径自离去。汪明明在房中小心谨慎、而又毫无章法地『乱』翻之际,率先掀出那一堆钞票,目光便按捺不住地指向接近一人高的硕大的黑皮箱包。
聂语晴见她一脸惊恐的模样,心下无奈叹息,对这样一个年轻姑娘而言,这种经历真是无妄之灾,就连聂语晴本人,也从未翻检过肖凡的黑皮包裹,她对肖凡毫无兴趣,对肖凡的一切都完全不好奇。
此时只能淡淡问道:“于是你留下来……”
“我不敢走!”汪明明截声道:“万一宾馆工作人员回过头来收拾房间,这些枪可都暴『露』了!而且我也……我的身份信息也登记在这里,我也跑不掉的。”
聂语晴轻轻捏了捏眉心处,感到有些头疼了,这个肖凡真是害人精!怎么就没想过这些后续问题呢?思虑严重不周详!这么想的时候,聂语晴可没想过,自己比肖凡也好不到哪里去,上赶着跑去自投罗网,才有肖凡严重不周详的安排。
所以汪明明也未见得多善良多耿直,多半还是为了自己着想,跑跟一个身携大量军火的客人交接物件,一旦东窗事发,怎么可能摆脱干系?
但当聂语晴看向那一袋子红通通的大额钞票之际,脸上也难免有些失『色』。就她这样在基准位面高收入的人群,享受极端优渥的生活条件,根本无须为钱担忧的国宝级科学家,乍一看到如此之多的现实货币,终究还是会有些惊惶和蠢蠢欲动之感,贪念忽生,更遑论汪明明这样的小姑娘。
钞票直观地呈现在普通人的眼前,那便是泥沼和深渊,是万恶之源,贪婪会于脑部神经和皮下软组织悄然反『射』出来,这玩意不是道德和文明建树可以有力抹杀的,它需要人超强的克制力和自律『性』。
但对汪明明而言,显然不需要那么复杂的引申,惊恐就把她推向了极端的情绪状态里,只看她坐在床沿上,说话都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显然是被肖凡房中的物件吓得不轻。
“你说肖凡这些枪,还有钱,是从哪儿来的?”汪明明又说道:“我记得那时候在镇上住旅馆,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啊!这个黑包就不知道原先有没有,我……我没怎么太注意,聂姐姐你知道的吧?”
这些枪支已从黑包里翻出摊开在地上,聂语晴此前完全不知,但那只空间硕大的弹『性』黑皮包,她倒是在基准位面的枫林古道间就发现到了,当初肖凡利用软『性』物质将两人束紧,那个跨时代的防弹胶状物,就是从黑包中取出来了。
至于这些枪支的形态,某些方面还是迥异于这个世界的,这一点聂语晴不会说破,汪明明也根本识别不出来。
“我猜的呀,他可能就是出去抢了一票,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