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儿子不管是不是被姐夫逼疯的,总之事已至此,在二老看来,儿子一旦出离庄园,最佳结果是被强制送往精神病院,他们可也下不去这个狠心,只得听从肖凡的意见,将他锁死在一间书房里,没收一切刀具和尖石的锐器,至于他会不会撞墙自杀,二老倒也不怎么担心,汪华并无求死之心,且求生愿望强烈,倒是一目了然。
跟肖凡相对之际,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冷言恶语层出不穷,所以汪父汪母已然迁往附近的一幢住宅楼里,那也是汪明明名下的产业,只要感觉上没沾这个便宜女婿的光,因为产业也好,钱财也罢,在二老看来,都是女儿凭本事赚来的,于二老而言,用起来当然心安理得。
居移气,养移体,汪氏虽谈不上鸡犬升天,亲属眷戚齐相拥戴,共享荣华富贵,平日里这一家子的言谈举止,却也颇见雍容倨傲。说起来这般华贵的姿态,还是由汪明明本人开始的,她这样的普通女子,要论见识阅历倒也庞杂,但修身养性的涵养可就远远谈不上,一朝鱼跃龙门,掌持巨额财富,生活方面略见铺张,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惜这个有本事的女儿不怎么孝顺,整天神情迷茫患得患失的,看在二老眼中很是恼火。
儿子更谈不上任何出息,由于仍在就学中生涯中,倒也有情可原,如今弄得神经兮兮的,整天叫嚣着要把能力惊人的姐夫送进牢里去,实令二老就连劝诫都难以宣之于口,只盼儿子早日恢复神智,平稳地完成学业,就业恋爱结婚生子,前方分明是一条康庄大道。
但汪氏二老显然把事情想简单了,既不了解女婿做下的惊天大案,更不理解儿子的精神诉求,已然是他生命中唯一倚重的倾向,那些令人为之惊悚莫名的凶狠眼光,拆桌子摔板凳的狂躁举动,均出自于有力难伸的无奈情绪的发泄。
肖凡对汪华的情况心知肚明,很愿意建一所高强控的精神病院,把汪华永生禁闭其中,总之喂以改易生理状况的药物,不是疯子也能改造成疯子,但有汪明明横亘其中,这件事还真缺乏了点儿操作性。
柳生已死,连最后一顿理当丰盛的断头饭也没吃上,大量脱水而奄奄一息的被倒吊起来,切开了脖子放血,他也没有多少血好流了,不到一分钟就往生极乐,去往另一个世界,或许他还能建立起自己的教权帝国。
至今以来,肖凡耳畔仍时时回响起汪华的悲嘶惨叫声,这断定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刻,亲眼见到自己的偶像、精神导师,被杀鸡一样宰割。汪华痛苦的嘶喊,令汪明明拔下了耳机不忍卒听,但无疑会转化为肖凡的莫名快意。
少许复仇的快意,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汪明明不愿意随同他们离开,那么只要肖凡回到基准位面,汪华依然健在的每一天里,都将成为他最担忧的日子。不难想象,汪华很可能会对亲姐不利,而汪明明对弟弟缺乏防备心,终有一天会遭到汪华的毒手。
肖凡断定这一天终会来到,只是时间问题,但结果是明确无疑的。就算到了那个时候,他返回一号位面,将汪华碎尸万段来泄愤,汪明明也不存在了,她将命丧亲弟之手,她将带着冤屈,带着无尽的悔恨,带着彻骨的痛心离开人世间。这便是肖凡的担忧之处,也正是胶着至今无法解决的两难处境。
聂语晴的不爽溢于言表,以至于到近几日里,对汪明明丝毫不假以辞色,倒也未曾破口大骂,只是冷冰冰的不理会汪明明的说话。昔日她们俩相处得可是相当融洽,真是往事不要再提。
转向与姬青青或肖凡的交谈,聂语晴明确表示,汪明明如果不想随行穿梭位面之旅,更无肖凡那样的担忧,也不对弟弟从此忌若毒蛇,远而避之,那么她会遭到人身侵害甚至殒命当场,也都是咎由自取,冤不得旁人,这就叫取死有道,俗称活该是也,别人想拉也拉不住。
肖凡嗤之以鼻,玩笑道:“但我明明能拉住她,我为什么不拉住她?对,我说的就是汪明明,我明明能拉住明明。”
他说的调侃,聂语晴顿时就不爽了,气鼓鼓的好几个小时都不理他,肖凡左哄右哄的也没个章法,时常就会走神远顾,心神不属。
其实肖凡心下更为焦虑,历经四个存在人类生态位面的环境特征,目睹世间运势及深刻的沧桑,遭逢各种变数,加上幻境空间那数百年的曲折漂流,肖凡更加思念故土,就称归心似箭也毫不过分。但汪明明这一楂难以妥善解决,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弃诸一旁,一走了之。
假如姬青青当真神通广大,能赐予汪明明不死金身,当能无忧。
但一号位面虽然相对基准位面、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