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肖凡匪夷所思的敏捷,和由绝对力量所加持,对环境极端的警惕性,就算小男孩跟他面对面,贴身作出袭击的举动,也极难命中他。
假如他不想被这口吐沫命中的话。
何况小男孩此前跟他还有一米过半的距离,小小一个错步挺身,在肖凡眼中被放大了万倍,成为胶卷摄像时代一桢一桢的静物画,被支解地淋漓破碎。
但右边就是汪明明,再右边则是聂语晴,三人几乎是紧靠在一起,而小男孩的方位在肖凡的左边,肖凡自己避开吐沫轻而易举,汪明明则必然中招,带着汪明明一齐躲开当然也不为难,但只看这股吐沫高度凝聚的劲道,聂语晴又肯定会中招。
要推着两女一齐躲避,这个跨度则有些过大,没办法,肖凡的胳膊不够长,假如推力过大,没准还会伤到两女。
顷刻之间,完全称得上心思电转,电光火石之间,肖凡怒目圆睁,举起的右手飞快挥出,便打算接下这个有些恶心的吐沫袭击,好歹不至于被喷了一脸,恶心程度也会低一些。
于是,不符合物理规律的事件出现了。
只见激射而至的吐沫,相距肖凡的掌心不足五厘米之处,忽然遭到了一股强劲的推力,就此浮空逆转,利矢般飞退回去,啪嗒一声,糊在了小男孩眼睑以下,鼻梁之间,随之淌落弥散开来,糊了一脸,这股吐沫的水分含量还真不低。
小男孩不哭不闹,随手就在脸上大范围一抹,天真的眼睛里透着突兀的怨厉之色,神情跃跃欲试的样子,若非妇人牵紧了他的小手,看他这样子,就打算跑上前去,跟肖凡来一场真人格斗。
如此不可思议的现象,花装妇人看在眼里竟毫不动容,很可能她都没看清楚,丝毫不妨碍她的下一步举动,嘶哑而尖利刺耳的嗓音,登时在左近高分贝飘荡:“外乡人撒野了!欺负我家孩子了!”
本来周边行人就不少,摊贩的板架摊子更是堆叠紧贴,彼此熟识,只见呼啦声中,一下子拥上来十多人,个个指手画脚,或怒不可遏,或流里流气,或嚣张跋扈,不一而足。
“衣服扒了!扔出去就完事,留个全尸好了。”
“我家那十几条崽子,还没吃中饭呢,这三只够他们吃好几天的。”
“这俩姑娘留着,能玩半年的。”
“你敢留?我说还是交上去。”
“呃……是啊,我不是……我就这个意思。”
……
随着拥入的当地人越来越是密集,数百计的人群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絮语声更是纷乱扰嚷,几名精瘦的汉子摩拳擦掌,看来就准备行动了。
汪明明跟聂语晴彼此胳臂紧缠在一起,脸色煞白,果断是被吓到了。
展会现场拥入的人群,没有一个提出事件真相的追问,估计没人对这个好奇,他们谈论的都是下一步计划,是把三人大卸八块喂狗,还是就地格杀,总算得出个大致的结论,女的留着大概是献给寨主之类的首领人物。男的当场弄死不够乐趣,不如拉出去剥皮抽筋,架火割肉烧炙,然后喂给牲口吃。
有几个瘦弱的男子提出自己也想尝两口,说着探舌舔唇的动作,既猥琐邪恶又令人惊悚恐惧。
肖凡沉默良久,只是站到两女中间,不时拍抚着她们的肩背,听到这里,终于忍俊不禁,失声笑出来。
如此良机难能可贵,他这一路巴巴期盼了许久,等的就是这一刻。
由二号位面带回的离子触发器,已转接完毕,既是示警信号,此处的一应变化及场景动态,在远处的天雅眼中一目了然。
与天雅骑乘海魂赶赴到来之前,展会里已然堆起了尸山血海,待到天雅与海魂的加入,那更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犹如置身无间炼狱,聂语晴跟汪明明携手避到角落,忍不住瑟瑟发抖。
在肖凡对海魂的约束下,除非遭到主动攻击,否则不杀妇孺儿童,但青壮直到老年男子,却是格杀勿论。此处人等连一把枪都没有,冷兵器也不过是水果刀、撬杆、木棍等事物,杀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比在魔道里猎杀同等级玩家还要轻而易举,他们连反抗都做不到,堪称挡者披靡,无一合之敌。
四人一兽转眼间出离血气冲天的展会现场,立时沐浴在春日的艳阳丽照中,会场以外的空阔地带亦渺无一人。天雅兀自倒拎脚,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以锋锐的指甲割下他的一条腿,如此重创下,这人竟连惨呼声都发不出来。
聂语晴一眼瞥过,叫道:“不要吃!不许吃人!”
天雅撇撇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