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属下份所当为,此后必将尽忠职守,未敢……”春怀楼迟疑了片刻,接道:“万万不敢有所僭越。”
“寒梅估计不会这么想。”蓝水蓝压低嗓音,轻声说道:“她恨死梨子了!至少也是相当的不待见。”
但再小的语声,放在环境如此静谧的居室客厅里,尤其诸人还同坐于餐桌前的座椅上,蓝水蓝所谓小声说话,其实跟高喊出声也没什么两样,个个都听得分明。
“寒梅对神君自必忠心耿耿,心悦诚服,此事属下当能确保。”春怀楼朗朗上口,胡言乱语都不带打草稿的,且说起来振振有辞,满脸正气凛然,“以寒梅浅见,神君为人素来仁厚,好生之德泽被天下,得仁道之厚德,得恩德以载物,正如神妃之见微知着,当以教益族群为用,屠戮镇压为辅……属下胡乱揣测,未知神君意下如何?”
他说话咬文嚼字,夹以奉承的谀词既晦涩又拗口,肖凡听得头都大了,总算大致意思领略无误,不禁问道:“怎样教益?怎样屠戮?如果不能决心出大力气镇压下去,人家……那些所谓的反抗组织,又怎能听你的?”
春怀楼应了一声:“是。”但明显神色就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神君圣明,属下也深以为然。”苏华语声平稳地托了一句,满脸的心悦诚服,若有所得的表情生动异常,脸上挂着一抹恍然有悟的样子,“这些头脑不清醒的民权联盟,果然打压是必须的,如若放纵下去反为不美,任由他们肆意妄为,不免动摇了神君的威名。”
肖凡轻哼了一声,问道:“那么按照苏兄的看法,还是该先杀一批?好在世界上立威?”
苏华察颜观色,肖凡神色不善是一目了然的,连忙答道:“神君盛名远播,早过了扬名立威的初级阶段,且神君宅心仁厚,亦绝非嗜杀的宵小之辈可抵及万一。但于当前时局而论,矫枉过正固然有失仁德,属下窃以为,姑息养奸更不足取,此间尺度如何衡量,如何拿捏得精准,神君智慧惊人,自有更妥善的方略。”
这又得回归到春怀楼的提问上,究竟是杀是俘好呢?哪怕就是进入驯化教益的环节,试图逐一打消反抗者的声音,开始阶段的血腥镇压,继而统领民生,想来也是回避不过去的。
来访的三人心知肚明,这必将成为当前人类历史的必然进程,纵然肖丽云、张峰、蓝水蓝、何方静,听到这里也心中有数了,是否出于拯救人类的善良意图不重要,重要的是息止纷争,把一切不和谐的声音消灭掉,只有掌握住话语霸权,才能谈得上挽救人族繁衍存续。
自始至终未置一辞的卫文雅,除了来时招呼了一声,离去之际又招呼了一句,虽然未表现得如两位男士一般恭敬有加,到底也没有多么嚣张跋扈,就算对自己的年轻美丽有再大的自豪感,放着何方静这般绝色美艳的女子端坐于旁,她也委实骄傲不起来,何况神君明显对她兴趣缺缺。
或许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是肖凡装出来的!
演出来给家人看看而已,男人嘛,不就那么点小九九。
毕竟他的女人也够不少的了。
卫文雅不无自恋地想着,然后便尾随春怀楼、苏华一同退出了这间诡异的居屋,他们还有大量的工作安排。因为神君不安排工作任务,从未发布过确切的指令,所以这一趟拜访的用意不言自明,就是为了通过言谈举止,模糊揣测肖凡的真实想法。
“唉,朋友关系……以前的老大哥呀!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是春哥变了,还是因为我自己变了?”肖凡喟叹声声,心下无法言喻的怅惘迷茫。
有几人笑出声来,比如何方静,比如汪明明,更多的人则跟着叹息,比如肖丽云,比如蓝水蓝,再比如天雅,附和着重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这颗小脑袋里转着什么心思。
张峰说道:“是你……想必以后吧,你得逐渐习惯你这个置换后的身份了,毕竟,你的意图是让别人听你的,而不至于自己走歪路,选错阵营……没错!你无形中已经变成了一方阵营。”
“不信你的只能自我放逐了。”肖丽云说着就笑起来,“投诚你的得永生!你这家伙……”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呀?我们真的可以永生不死吗?”何方静更感兴趣的还在这里,语带笑意地问将出来。
这果然就是家人最感兴趣的话题,除了天雅不动声色外,余者个个目光专注地锁定在肖凡脸上。
“相信我。”肖凡冲何方静点点头,说道:“我不会让你们死的,哪怕天道难测,自然的衰变不可逆转,人力有时而穷什么的,但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