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张峰与北极光、万法随行、岳振庭等昔日好友,均寻机宽言劝解过他,最起码稍微收敛着点,日子不需要过得那么放纵。但那个时候的路拾金行为习惯既改头换面,心也野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一副过把瘾就死的样子,整天邀艳买醉,狂喝滥赌,醉生梦死,终于把年迈的父亲活活气死了。
这是族群踏上深空迁徙之旅,启航前的最后一件大事。
但事实上,小范围内就给消化掉了,谁也不敢宣之于口,神君根本一无所知。
张峰曾向春怀楼建言,能否削弱路拾金的权重,甚至直接撤销他的职务?春怀楼苦笑着婉拒了。
神君没有为此发过话,路拾金又属于苏华那方大力举荐,春怀楼这边若有擅动,很可能就会激化出各种矛盾,可贵的和谐就此破坏无遗,一切都将滑向难知的深渊。
所谓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那当然就是被神君当成拦路石,随脚踢开,任谁也不敢甘冒如此奇凶大险。
这天于游戏时空的商议,除了对路拾不遗人事任命的提议之外,其余议题就此后情势的变化看来,也都是纯属多余。
火羽邪云发起的会唔,企图引起同僚好友们的重视,事实上,这种重视早已有之,而只是通过这一场延时虚长的会商,巩固一下对“和为贵”的深刻认识,这玩意事关权柄,事关生计,事关神君的态度。
自今日始,神殿营建事宜便开展得较为顺利了,各方面阻碍被一并抹平,所有参会者下定了决心,必须要把这个事情做成,而且尽可能快地完成巨量工程。
神速般的一周后,发起动员令,将方圆数百里之地的民众驱逐迁出,正式进入破土动工时期。可惜肖凡的居住情况苏华等人并未掌握,竟然就在故乡城池的辖境,那当然立刻便得知了真相。
数百万民众的迁居他处,其后的安置条例,各方面政务琐碎不提,就大股民众本身而言,也称得上劳民伤财,流离失所。
肖凡为此暴跳如雷,天雅大打出手,出动海魂杀得生灵涂炭……很遗憾都不存在。神君很平静,仿佛早就知悉神殿营建的详细内容,这一家子没有一个出声谴责,故作清高地虚言抗议更没发生过,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明知神君对此事有所掌握,春怀楼尚自讳莫如深,苏华却再不敢隐瞒,只身登门面陈神君,打算探明肖凡的确切态度。
肖凡态度不错,言笑奕奕的的,在苏华战战惊惊的请安问好之下,终于言归正传,提出了他最关心的事项。
“他们都还听话吧?我最近也有关注新闻事件,抗议声倒是少见了些……”肖凡忽然间意识到什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没有人跟我对着干了吧?或者说,那个什么锄恶盟会,被你们打击得有些抬不起头来了?是这样吗?”
“是是是……”苏华点头如小鸡啄米,忽然抬头,讶声道:“不!不是……没有人反抗!神君旨令所至,群雄束手是毫无疑问的,哪还有什么锄恶盟的事?神君太过谦……为人真是谦仰,实令我辈高山仰止,钦敬崇慕无以言表。”他说着原先肃立的身子,都大幅度弯曲下来,很有点儿鞠躬尽瘁的姿态。
肖凡笑道:“你是想说,这个所谓共襄义举的锄恶盟会,世界上并没有存在过吗?我看不见得吧?”
“要说从未存在过,就是属下虚言以对了,但这样一个不足一提的左道邪门,约略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神君威名所至,自如金乌坠地,万年冰川也教它融成大地春回,当然是万万成不了气候的。”苏华说着又是双手拱拳一揖到地,“神君但请望安。”
“原来如此。”
肖凡点点头,转而问道:“如此说来,反抗组织,那些不成气候的民间势力,果然还是广泛活跃中的,是吗?”
苏华连忙答道:“当前板块以外,局部地区的确有些微小异动,但要说匪徒大量活跃,想来还不至于……缉凶擒匪,民生乱象这一块的治理,向来由春哥一力主持,属下不敢妄议。属下的职责明晰,为神殿添砖加瓦微见其劳,以令神君、神妃、君父君母居住安康,生活便利,便于愿已足。”
“你想告诉我,收编归顺势力的责任不在你,出现问题只能唯春哥是问……”肖凡语声一顿,失笑道:“当然你说的也没错,你有这样的见地还是很难得的,不得不说,我以前的兄弟朋友中,像你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想来除了帮我家人打造居屋之外,对其他更重要的职司,你也没有染指的念头了。”
苏华再次屈身作揖,由于身子弯得过分,他索性跪下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