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拾金的推拒不出所料,而最终还是要身担重任,也是包括他本人在内的意料中事,所有深空远航之旅的参与者无不了然于胸,推是推不掉的,这就叫历史必然。
如此再三邀请,路拾金再三拒绝。更加不出意料的是,欧阳不修也很快便得知其事,那叫一个暴跳如雷,又羞又恼又气愤莫名,跑去跟苏华抗议,随之发现方向有误,转过头又找上春怀楼叫嚣不满,春怀楼只能苦笑了,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也难以作出令欧阳不修满意的答复。
苏华起初不置可否,反复权衡之后,终于向欧阳不修明确指出,路拾金此人是一定会总领军务大权的,既属历史事件规律的必然结果,据称还得到过神君的首肯。
事到如今,神君的庞然意旨,在欧阳不修这里也不管用了,他认定神君不会自打耳光,制造不平等事件,干预当前和谐稳定的大好局面。于是他进入游戏时空,径直给肖凡发了条文字消息,巨细详略一番陈述。
不外乎劳苦功高,收束人族的鞭骑所指,每每奔波在全球领域的第一线,挥荆斩棘披星戴月,流过血流过汗都是小节,功劳却是大大的,任谁也抹煞不掉的。
肖凡对其事项经过一无所知,心下还有些讶异,便以通话器拨过去,问道:“欧阳兄是军务机构的一个负责人,对吗?”
欧阳不修答道:“对呀,各国军备方面历年来积重难返,属下接令以来全世界到处奔走,平衡各方面关系,尤其是跟光能、磁能各个职权部门的协调配合,每每焦头烂额……不说功劳,起码还有点苦劳吧?现在利器大哥一句话,不让我干了,又没有给个说法……我实话实说,我心里不平衡,神君最是公正无私,神君不妨给我评评理,哪有这么干的……”
肖凡打断道:“军务方面,不是归路大哥管的吗?”
“神君提及的路大哥是指……”欧阳不修的心已经沉了下去,顿感半边身子都凉了,完全出于下意识般问将出来。
“路拾金,游戏里玩的法师职业,ID路拾不遗,利器大哥的至交好友。”肖凡随口答道,答得蛮清楚。
欧阳不修估计是整个人彻底凉透了,所以就有些口不择言,脱口而出道:“为什么?凭什么是他?”话说出口才察觉失言,然而心灰若死之下,连补救的意思都未及表明。
肖凡迟疑道:“我觉得……应该就是他吧?”想了一小会,又道:“路大哥人不错的,欧阳兄好好配合他……当然了,这些事我也不想过问,一切由春哥安排吧……那先这样。”
他说着掐断了通话,越想越是奇怪,于是给利器的通话器拨过去。
张峰立场暧昧,身份敏感,早已淡出势力斗争,将天道公司的自有股权转赠给了杨烨。他几乎都是待在游戏时空,万不得已受到系统警告,出离游戏场景,解决一些日常生活需要,最多偶尔陪同妻子散散步,然后很快又回转游戏时空。
并非现实世界已有可恋,而是到处乱象丛生,举世直指人族的阵痛罄竹难书,透过互联网、电讯、光学各个频道波段,无不显而易见,哀鸿遍野都不足以形容。
张峰夫妇也已搬离六龙湾,跟肖凡携同女眷的住所比邻而居。
肖丽云、蓝水蓝名下的服装公司做得也是尴尬,当然没人敢直言收编充公,但釜底抽薪未尝不可,服装做出来是要给人穿的,连整个世界的货币体系都一并取缔,全然回归到计划配给制,服饰文化早已荡然无存。
今时今日的天道公司,可是地球上一股极端强横的势力,跟李春治下的民生企划展开高广并重的深度合作,解决巨浪滔天般的生态问题,化解各种资源配置的困境。而昔日名噪一时的天使当铺,只消有一丝嫌疑,疑为天使当铺的余孽分子,无不遭到强烈打击,人道毁灭的惨剧上演过无数次,错杀一千更是相关权利人最热衷干的事。
话说回来,全球各条系别的轻重资产端都重新洗牌了,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都变了,金融机构既无容身之地,坐拥资源和产业的国度、王室、贸易寡头,那就相当于肩后背着个炸药包,那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原罪!
人族世界的一切,都要向春怀楼的恢宏架构彻底倾斜,神君作为一股无形有质的信仰源力而存在,受到人们广泛贡奉,这才是当前最明晰的社会现实。
此前广泛见诸叫嚣不满的团体组成或自然人,纷纷遭到镇压,或拘禁,或隔离,或规模级就地格杀,反抗的声音早已越渐势微。换言之,不怕死的早就英勇就义了,为了正义和公理,为了独立意志和思想自由,所谓不屈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