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末,周炜于天蒙蒙亮的时分,忽然被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惊醒,从粪便及体液结合的冲天臭气中一跃而起,随手一挣,手铐脚镣犹如无物,瞬间碎裂成片段,洒落地上,他也闪身撞开了柴房的门扉,走入寥无人迹的牧牧沃野。
当年遭到卓朗义的人身禁锢,一直悬而未决,更谈不上议及周炜这个小人物的动向,卓朗义其后几乎把这事忘了,血亲兄长即已授首,他把这个人都给忘得干干净净,但属下没忘,一直优待俘虏,总算是好吃好喝供着,也就居住条件稍微差强人意点。
随着东帝国民变丛生,乱世来到地域军阀之间的勾心斗角,争夺地盘,再到后期神君出世,作出耸人听闻的预示性警言,这些卓朗义花钱雇佣的亡命之徒,也顾不上周炜了,随意捆绑住手脚,扔在野外的一座废弃的小木屋里,就此不管不顾。
某种意义上看来,周炜生理上已然死亡,是饿死的还是渴死的不重要,但尸体犹存,且经两年半之久,炎暑冬寒下居然不腐不烂,犹如木乃伊一般,整个肌体保持的生理状态,比诸他生还前犹有过之。
而周炜一旦醒觉过来,瞬间明悟,觉醒了幽深的记忆体和复杂的生命历程。
他是野山梨,他要去寻觅夜莺之舞,直觉认为,这都是因为爱。
或者,因为征服这个美貌的异性,是他最直观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