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她收到了邪战的书信,上面写着他正在非满楼三楼最里面的房间等她。
幸好大伙儿都为明天的大喜忙得里外开交,今晚剑人山庄的戒备松懈了不少。
可是大叔为什么不直接来剑人山庄带走她?
但也没多想,月黑之时,云初君偷偷地潜出了剑人山庄,兴致勃勃地奔向非满楼,按信上的到了三楼最里面的房间。
突然,脚步停下。
房间里面似乎传出了某种奇怪却熟悉的声音……哦不,是又哭又叫的呻吟!有男人和女人的!
……不是这间?
云初君把书信又看了一遍,的确是这间啊。
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明知道偷看很不光彩,她犹豫了几下,终于没忍住,伸出手指在纸窗上戳了个洞。
不戳还好,这一戳仿佛一桶腊月天里的冰水兜头浇下!
一张不旧不新的木桌上,两条赤。裸相缠的身体紧紧相拥着。那个今晚要带她私奔的老男人邪战覆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上下起伏,激烈喘息,脸上带着醉生梦死的迷离表情。女人四肢紧紧攀住他,口里断断续续地吐出生不如死的呻吟……
滔天的愤怒和背叛感从心口汹涌而出,云初君第一次觉得这种事情是如此得龌龊和恶心,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言不发地奔出了非满楼,跑得飞快。
今晚的夜色异常得迷醉,就像刚才房中那两个人的表情。
云初君跌跌撞撞地乱跑在街上,心绪异常紊乱和激动,月已中天,大街上人烟稀少,只偶尔走过几个收摊的小贩子。
跑了一段路,她忽然停下回头望。远远地,月光下的非满楼像涂了一层银光粉,隐隐发光,很漂亮。
云初君垂下头,酸涩的眼角终于有泪滚下来,滴在了她的脚尖上。
大叔这是什么意思?写信让她来是故意让她看到那样令人恶心的一幕?大叔怎么可以背叛她呢?
第一次,她感受到了某种感觉,那种隐忍的,苦涩的,被背叛的,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分瓜抢走的感觉。以前的她专爱调戏漂亮的男人,那个时候的大叔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大叔愿意碰其他女人,是不是意味着她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以前重要了?
她现在是不是应该乖乖地回剑人山庄和连无赫成亲?
……
成亲个头!
敢玩弄她的感情,玩弄她的身体!她要把那个老男人邪战狠狠揍一顿,揍成烂柿子踩成面饼削成一根人棍!
云初君愤怒转身,脚尖一点,在黑夜里箭一般地飞回非满楼。
她拎起楼下角落里的一把扫帚,在小二瞠目结舌的目光里,蹭蹭蹭地走上三楼转到那间房,一脚踢开房间的门,气势汹汹地进去,二话不说抡起扫把就要往桌上扫荡——
扫把在半空中生生停下,桌上没有人,刚才偷情的男女已经不知去向。
……人呢?人去哪里了?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云初君只发现桌子底下一块翡翠腰佩,她弯腰捡起细细地看着,在烛火下,翡翠腰佩的翡翠圆玉里隐约印出了一个“尊”字。
——这是大叔的,没错,这个字代表着相思门的尊主。
失魂落魄地松了手中的扫把,云初君一屁股坐在桌脚边发愣。
过了很久很久,非满楼的店小二走上三楼来叫她。
“是云姑娘?”她不理,紧紧地捏着腰佩,店小二上前,“那个……云姑娘,非满楼不住宿,本店要打烊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她不是明天成亲了吗?怎么现在还在外面闲晃?
“不要理我!”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店小二很为难地搔搔头:“云姑娘不要为难小的,小的会被老板骂。”
云初君忽然转过头,问他:“刚才在这间房间里的那对狗男女什么时候走的?”
店小二的脸色一下变得不大好,眼神闪烁,支支吾吾:“云姑娘走之后,他们没多久也走了。”
她声音涩涩的:“去了哪里?”
“这个小的怎么知道。”真是个悲剧的姑娘啊!听老板说,这姑娘是被逼婚的,现在又撞见自己的心爱男人偷情。
店小二很同情、怜悯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姑娘。
云初君扶着桌脚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出了房间,正上楼的非满楼老板看见她,想要和她说上几句话,却被她无视,只好很无奈地看着单薄凄凉的背影慢慢离开了非满楼。
非满楼老板看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