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校长,你不说明白,我们不吃”。
“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拖鞋上炕,一人一个馒头,谁也不许多吃了,不是都说了么,一会儿就告诉你们怎么回事儿嘛”。
众人只好上炕,开始吃了起来。
林驹也饿了,自然也不客气。
“你们晚上上课的事儿,我今天琢磨了一下。下课的时候,大伙儿也饿了,总不好叫你们饿着肚子回家。所以我就决定,只要来上课的人,晚上就给补助两『毛』钱”。
“这个钱学校出了,也不发到你们手里,就每天晚上供应一顿饭。来了就有,不来就没有,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总要有个好身体,才能更好地工作嘛”。
“像今天这样的馒头,也不可能天天都有的。十天一顿细粮,我还能保证你们”。
“陈校长,细粮从哪里出?钱从哪里出?学校没什么钱啊”。
“这个就不用你们管了,你们不知道我在上面有面子么?我去要点儿东西,他们还不敢不给”。
“是是是,校长是功臣嘛”。
“吃了东西,不能白吃,你们好好跟着林驹学,学会了好好教学生,我就这一个要求”。
“现在高考恢复了,咱们马家堡子总要出几个大学生才是,我这个校长也没白当一回”。
“将来我死了,见到我那些牺牲的战友,我也有话说。见到我的老首长,我腰板儿也能挺得起来,说话也硬气。林驹,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老校长,我明白”。
就在这一瞬间,林驹有些感动。
确实有些人,是有着坚定的理想信念和高尚情怀的。
最起码,眼前的陈校长就是一个。
接下来的气氛,有些沉闷,多数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吃饭。
“林驹,你怎么会这么多知识”?
朱老师突然问了一句,转移这种尴尬的气氛。
“是啊,林驹,你怎么就学的这么好?从哪里学的”?
老师们早就对此疑『惑』不解,现在终于问了出来。
林驹早就知道会有人这样问,昨天晚上他就准备了答案。
“在家的时候,就看看我哥我姐以前留下的高中课本,一来二去就学会了”。
“是啊,林驹的哥哥姐姐都是高中毕业,他们俩我都教过,学习还不错。他大姐没有机会考大学,他大哥前年考大学差了几分,才没考上”。
“林驹的父母都挺开通,再苦再难也供孩子念书。他家的情况我都知道”。
二大娘急忙帮着林驹出来解释。
其实二大娘对于林驹的突出表现,也感到奇怪。昨天晚上问林驹的时候,林驹就是现在这番解释。
想来想去,二大娘也没有别的解释,只能相信林驹的说法。
这也是最为合理的解释,要是林驹说他是重生的,谁会相信?
任何一个人,都宁愿相信这种说法,也不会相信重生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