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驹了解歪脖林的心理。
他其实是想干象林驹这样倒腾电子表的事情。
或者说,是想干赚钱大,来钱快的生意。
但是,林驹绝不会向他们提供这样的项目和信息。
不是象林甲寅担心的那样,怕他们竞争。而是怕因此害了他们。
现在的农民,虽然都有了发财的躁动,但是他们现在并没有赚大钱的能力。
没有资金,没有技术,没有项目,没有市场信息,没有商业经验,没有金融头脑,没有完善的政策法规,更不要说经营管理能力。
象倒卖电子表和麦克镜这样的生意,根本就不是他们能驾驭得了的项目。
小打小闹,随身夹带点儿东西,或许会有可能会成功。
象林驹这样规模的,他们去干了,成功就是个偶然,失败才是大概率事件。
象周玉贵那样,想着等稳稳当当过了年,到南方去倒腾电子表和麦克镜,只是跟风而已,失败几乎是必然的。
周玉贵,林驹可以不管。那是他自己的决定。
但是叫林驹给别人提供这样的信息,他是绝对不会提供的。
成功了,别人或许会给他几句廉价的感谢或者吹捧。
一旦失败了,就可能把责任归咎到林驹身上,认为是林驹坑了他们。
“叔,来钱的道儿多了,但很多事儿不是咱们能干得了的”。
“驹子,你现在是有本事了,就不能叫咱们堡子的人,都跟着借光”?
“叔,卖蝲蛄、山野菜,大伙儿不都跟我沾光了么”?
林驹这就是要封口了。
这里人的确实不乏侠义互助之风,但是,在大变革的时代,在金钱的诱『惑』下,也不乏一些自以为是的精明算计和农民式的狡猾。
仅仅以卖蝲蛄和山野菜为例,人们开始的时候,就都在观望着林驹、黄天大和林驰。
观望什么?其实就是在观察风险。
这些人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先干,等你干成了,我也干”。
如果林驹他们不成功,他们就不会干。
林驹他们成功了,看到也没人来管,还赚到钱了,于是就一哄而上,跟风模仿。
再说了,象倒卖电子表和麦克镜这样的生意,本来就不适合于更多的人来干。
如果林驹带着几个人干成功了,很快他们的七大姑八大姨就会一哄而上。最后动静一大,就很可能出问题。这毕竟是地下经济,到时候连林驹都可能跟着倒霉。
其实,林驹很不赞成象歪脖林这样的人,现在就进入商业领域。
如果要他建议,他更建议他们现在好好种地,先求温饱,发展种植和养殖业。
积累一点资金和商业经验,逐渐养成商业意识。绝不是现在就想着一夜暴富。
种烟比较辛苦,连自己的父亲林甲寅,林驹都叫他种烟。
如果发财是那么容易,林驹干脆领着林甲寅去倒卖电子表,岂不是痛快?
林甲寅只是个手艺人,根本就不适合做生意。
连黄天大那样很有悟『性』,又经常在外面行走,很有社会经验和见识的人,在很多方面都得林驹从头去教,何况别人?
连林驹自己都得从卖蛤蟆、蝲蛄、山菜、『药』材一点一滴地积累本钱。
直到这次倒腾麦克镜和电子表,才能获得第一桶金,完成原始积累,何况别人?
远的不说,就说这次黄天大和林驰,舍弃在家过年的机会,远赴南方。对于乡土观念和节日情结很重的东北人来说,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即使是他们两个,还是在林驹的精心算计下,一步一步地引导的结果,何况别人呢?
如果换做别人,林驹叫他大过年的到南方去,一旦生意失败,很可能一辈子都把林驹当做仇人。
世上发财的人多了,但是人们只看见他们发财之后光鲜的一面。
至于他们发财之前和发财过程当中付出的无限艰辛和行为逻辑,人们往往视而不见,或者选择『性』忽视。
话不投机,林驹喝了两盅酒,吃了两个粘火烧,就下炕到了罗家。
他明天要去绿江,顺便问一下是否要把罗雅接回来。
得到了肯定答复之后,就去了黄老道家。看看收音机的效果怎么样。
收音机效果很不错,黄老道正在听。林驹自己沏了茶,就跟黄老道聊天,顺便就把自己跟歪脖林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