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罗雅走了。
尽管已经得到了林驹的承诺,也答应了林驹高高兴兴地走,但临走那一刻,罗雅还是哭得象个泪人儿似的,抱着门框不走。
最后还是在林驹的苦苦劝说下,说了无数好话,许下无数承诺,才依依不舍的上车离去。
这边罗家的车一走,林驹就马上返回三道河。
一路上也心如刀绞,泪流不止。好像失了魂儿一样。
到了三道河,林驹没有立刻回到学校,而是坐在河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想起前世跟罗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一世跟罗雅在一起的一幕一幕,林驹感到既温馨,又难受,酸甜苦辣,百感交集。
一包烟抽完了,林驹把烟盒扔进河里,看着烟盒在水上漂的越来越远,心情终于恢复平静。
我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几个月时间而已,罗雅很快就会回来的。
都是重生的人了,竟然跟我的生理年龄一样,像个小孩子似的。
目前似乎应该把精力放在学生身上,强项突破计划成功了,罗雅自然就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复课班的学生们,可就遭罪了。
他们的英语老师林狠黑损,简直像个魔鬼一样,不是叫他们背诵那些书本上没有的课文,就是拼命地默写那些课文,要不就是做大量的习题。
其实,也不仅仅是英语,其他科目的老师们,也个个都象发了疯一样。每天披星戴月、废寝忘食地折磨着自己的学生。
就在这种几乎发狂的的日子中,终于迎来了1980年的高考季节——七月。
七月六日上午,三道河中学复课班的308名考生在『操』场上集合,老师们最后检查了一遍学生们的准考证、文具等准备情况之后,就出发了。
没有出征的誓师仪式,没有领导讲话。除了少数住在附近的家长来看看自己的孩子,叮嘱几句外,没有几个家长来送行。
不仅仅因为现在是农忙季节,更多的,是因为家长认为,考试是孩子自己的事情。
林驹前世的那种一家老老少少围着一个考生转的情况,几乎没有出现。
出了学校,走在街上,也没有夹道欢送的场面,人们看见了,也只是议论几句,知道这是学生们要去参加高考了。
在林驹看来,这样倒是很不错,减少了学生们的心理负担,省得心里老是压着一块石头,觉得考不好就对不起家人,对不起社会似的。
考场在县城,师生们要坐火车去县城。
事先已经买了集体票,到了车站,工作人员也懒得查人数,问了一下带队的曾校长,就把师生们放进了站台。
火车停下之后,列车员也懒得查人数,大伙儿就上车。
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风城火车站。
在站前广场集合,清点了人数之后,三道河中学1980年的高考大戏,才开始正式上演。
大戏的第一幕,就是心理战。
这是林驹提出的主意,经过曾校长、钱主任和老师们反复研究制定的方案。
八年一班的卓老师,率领一帮八年级的学生,带着大鼓、小鼓和号,已经在站前广场上等候。
这个鼓号乐队,就是平常开运动会时候的阵容。
鼓号队员们,各个穿着一身白『色』服装,白『色』的船形帽,白『色』的网球鞋,整齐划一,精神抖擞。
他们昨天就到了风城,目的有两个,一是打听其他几所高中的动静,二是参加今天的游行。
这次,三道河中学的老师,除了留下八年级的几位老师之外,其他27名老师和员工都来了。
就连林驰和黄天大,都跟着来了。
学生们大致列了队形,二十多个老师在前面,学生们在后面。
“换装”。
随着曾校长一声号令,老师们戴上麦克镜,戴上电子表,戴上只有帽檐的太阳帽。然后又一人拿出一把折叠伞打开,举在头顶。
学生们没有电子表和麦克镜,但人人都有一个太阳帽,也拿出来纷纷戴上。
这些举动,自然都是林驹、黄天大和林驰的主意。
水桂回去之后,已经发来了第一批折叠伞,目前这批折叠伞,已经交给了丛丽、杨兰、杨成和马家堡子那些卖飞碟的人出去销售。
在折叠伞中,还夹带了一些电子表和麦克镜,这些太阳帽,也是随着折叠伞一块发来的。
林驹原来曾经答应过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