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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把蓝色大气球戏称为大篮球,从战略上藐视,有胆魄。大篮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是凭空猜测,又没有捉住它,连到底是个啥样子都不知道,怎能肯定就是外星人的,还与狂犬军有关?
——约克逊父子和露丝亲眼看见了不假,可谁能保证他们不是神经错乱而产生的幻觉?
——车被摔坏了也不假,但也可能是约克逊神经错乱,翻了车,谁能拿出有力证据否定?不能!
——几起事件果真一回事的话,那么,就有必要问一问,道格律加和那个大官与狂犬军和外星人有无瓜葛?谁能说清楚,谁也说不清楚。
——总而言之,旁波宁刚才说的八大谜团,一个也没解开,说来说去,都是分析猜测,大家都一样,手中没有抓着谜底,空口无凭,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正确。
这番话听上去冠冕堂皇,似乎还有根有据,一下子把大家都“唬”住了,威斯全胜一时间也无言以对。
张东方得意极了,用挑衅的口吻叫道:“你们谁能告诉我,目前不是一派歌舞升平的大好景象呢?如果是,我们干嘛要小题大做,庸人自扰?”
威斯全胜忍无可忍,愤然站起,指着张东方说:“你说谁是庸人?与你的看法不同就是庸人?歌舞升平就不要居安思危了吗?几起怪事掀起这么大的波澜,你还说是小事,难道真要遭到灭顶之灾才是大事?别说我说话难听,你这是患了和平麻痹症!”
张东方反唇相讥:“威斯全胜,如果我患了和平麻痹症,你就患了战争狂想症。几年没打仗了,地球村到处莺歌燕舞,你这位功臣心中空落落的,手心痒痒了,没说错吧。”
这句话实在刻毒,个中含义显然是指责威斯全胜好大喜功,专门想着靠打仗升官发财。威斯全胜气得脸色发青,说不出话来。
张东方得寸进尺,竟然用讥俏的口气对穆玛德琳说:“主席,你向来英明睿智,给大家指示指示,维护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多么重要,遇事沉着冷静又多么重要。”
“说的好!”穆玛德琳从容不迫地说。“是要冷静冷静,包括你在内。下班时间早过了,休会!晚上八点继续。”
太阳藏起了笑脸,紧张而又激烈的一天又过去了。穆玛德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草草吃些零食,给奶奶打了一个问候电话,刚要休息一会,威斯全胜来了。
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接过茶水,威斯全胜轻轻叹息一声,说:“主席,非常抱歉,我不得不来打扰你。”
“不!”穆玛德琳的表情非常严肃。“你为地球人民深谋远虑,我非常欢迎。”
“谢谢主席!我明白,休会就是给我机会的。请主席别多心,我觉得今天的会没有抓住要害,大家都犯了近视和短视的病。尤其是张东方,一点敌情观念都没有。”
“威斯全胜,我理解你的心思。”穆玛德琳微笑着,“但是,我要先解决你的问题。”
威斯全胜一愣:“我的问题?我有什么问题?”
她叫他稍等,转身走进厨房,打开冷藏柜,取出一块汉堡包,在微波炉里烤了,端到客厅,笑着说:“喏,这就是你的问题,马上解决。”
威斯全胜舒口气,哈哈一笑,说:“主席,你可把我吓了一跳,以为我哪里犯了错误,原来要我解决温饱问题呀。多谢多谢!”抓起汉堡包,又说:“主席,你怎么知道我还饿着?”
“我进家只吃了半块汉堡,你就来了,肯定饥肠辘辘,休会才十分钟嘛,你来不及回家。”
威斯全胜心里一热,感动地说:“主席,你对部属体贴入微,我们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吃而后已,吃而后已。”穆玛德琳连连叫道。
威斯全胜吃了一半,从茶几上取了一张餐巾纸擦拭过嘴和手,又要说话,穆玛德琳却笑道:“别急,请先欣赏本女子的书法有无长进。”说完,强拉硬拽;把他请到了书斋,指着铺在写字台上的一幅字,说:“就是这幅,请赐教。”
威斯全胜对书法艺术并不很在行,粗粗看过,赞美道:“嗯,遒劲有力,气宇不凡。”穆玛德琳摇摇头,叫他读一读。他就读起来——
黑风欲掀千层波,蓝球梦作万般恶。外星狂犬何所惧,仗剑高唱基因歌。
原来,这幅字是穆玛德琳新作的一首七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