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还是她猜测或者是在诈我?先对付过去再说吧。“没干什么,就是没干什么,只是听到了歌声。”
“不老实。”阿娜假装生气地说。接着,她清楚地有节奏地念道:“86776。”
电视机被打开了。屋顶一角的一个荧光屏也亮了——这屋子里的电视系统是声控和数字控制的。
阿娜伸出手,指着那小屏幕,对阿超说:“你看那是谁?他好像……”
荧光屏上的图像原来是阿超前面一番举动的录像,直到他取上衣服到浴室门边——原来,这座小楼内安装了电视监视设备。
阿超满面羞惭,窘窘地站在原地不动。
“我的基因人科学家,怎么不吭气了?”
阿超噘起嘴:“你不该这样。”
阿娜笑了:“也许是。可我没有说谎啊。”
“那你说乍办吧,反正,反正……”
“反正你说了谎,我要惩罚你。”阿娜说着,冷不丁一把抓住阿超,将他拽到浴盆里,迅即地抱住他,将灼热的嘴唇牢牢地烙在他的嘴唇上。此时此刻,阿超已是不由自主,放肆地同她热吻,尽情地在她那娇嫩却已丰熟的**上抚摸着。
两人的躯体全被掩蔽在泡沫中,只有两颗脑袋露在泡沫之外,紧贴着,左右摇摆。她轻轻的却是急促地呻唤着。他吭吭吃吃,嗓子眼里一直闹个不停。她终于承受不住了,大声喊叫起来:“我要!我要!”一边猛烈地扒拉他的衣服。他终于也疯狂起来,急不可耐地脱下衣服,甩到浴盆外,将她一把抱住,与她重叠在一起。
但是,本可以继续,继续了也无大碍的事情,没有继续下去。他和她,都像是突然间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到脚一下子都冷却下来,不约而同地相互推了一掌,分了开来。她像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般,用毛巾捂住脸,哭泣着。他像是做了贼似的,慌乱地爬出盆来,穿起衣服,狼狈不堪地溜出去了。
她裹着衣服追了出来,羞涩地说:“去,洗一洗,把衣服换上。一会儿,爸妈就回来啦。”
他默默无语地回到他的房间,取出一套牛仔服,走进了浴室。
当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阿娜恰好从楼上走下来。哦,她换穿了一身毕挺的西装,深蓝色,配着淡红色羊绒衫,身后的长发瀑布似地直泻下来,一副高傲、活泼又奔放自得的神态。见阿超已将脏衣服洗净,蒸干,垫好了,她甜甜地一笑,夸奖说:“亲爱的,你真勤劳,不愧是华家子孙。”
他仍然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你又取笑我。”停了停,才抬起头,轻轻地说:“你像换了一个人。”
她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亲昵地说:“还不是为了你。走,再聊一会,等我爸妈回来了再睡,好吗?”
两人坐到沙发上。阿超拿起那张报纸,刚要说什么,阿娜夺下报纸放到一旁,问:“刚才你为什么突然180度大转弯?”
阿超低下头,搓着手:“你可别瞎想,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只是一个念头。”
“什么念头?快说。”
“阿娜,一个人要真爱一件什么东西的话,总是小心翼翼地,生怕把它碰了摔了。你别误会,我这样比喻是想说,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真心爱你,不想伤着你。”
她靠拢过来,倒在他的怀里:“你真傻。爱是鲜活的,需要沟通,需要发展,才能兴旺。如果照你那样做,爱就僵硬了。”她坐起来,“嗳,你对爱有理智,有节制,这也不错。去年,我写过一篇杂文,主张新世纪的男女敢恨,敢爱,但不要因爱,因恨,乱了方寸;有情,有欲,能够适时而作,适度而止,不因情和欲而忘乎所以,抓住了芝麻却丢了西瓜。没想到在你身上得到了验证。”
他从背后搂住她的腰,疑惑地说:“刚才你也一样啊,为什么呢?”
“我,一半是理智,一半是条件反射。”
“怎么讲?”
阿娜说声“稍等”,“咚咚咚”跑到楼上,从她的卧室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跑下楼来,塞在阿超手里,以命令的口气说:“翻到78页。”
阿超应声“是”,就翻到78页,原来是日记:……爱应该高尚、纯洁、永恒。高尚并非完美无缺,纯洁并非一尘不染,永恒并非一层不变。高山流水,白璧微瑕,日月经天。这是爱的最高境界。爱是文明的根基,又是文明的顶端。世界越文明,爱情越高尚。爱是科学的生发精,科学是爱的营养液。如果不是这样,爱将回归为零。世界也将回归混沌初开之时。”
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