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之后,两人推开了基因人的卧室,不由地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卧室里一股尿臊味和屎臭味——基因人把小便解到了床上,把大便解到了地上。那高级丝棉床单上污渍斑斑,还有几处黄色的斑点,肯定是基因人拉屎没有擦屁股而蹭上去的。他蹲在床头地上,**裸,在摆弄一本基因技术杂志。
阿超走上去一把拽起他,怒斥道:“你怎么搞的?拉屎拉尿也不到卫生间去。不是都给你讲清楚了吗?你改写了这屋子十年卫生史,我要惩罚你。”
阿娜见状,赶紧跑上前拉住了阿超的手:“你别这样,也许他压根就不懂什么叫卫生。”
阿超顿时冷静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说他跟婴儿一样?”
“我是在推想。”阿娜不紧不慢地说。“从他诞生到现在,有21个小时了。我观察他的举动,觉得他很可能是生理上同你差不多,但心理上还是婴儿,知识上就更不用说了,一无所知。”
阿超重重地吸一口气,沉重地说:“也就是说,我再造出来的我,完全是物质上的,精神上的一点也没有。”
“精神是后天形成的,不能直接进入遗传基因之中,这恐怕是基因再造技术也攻不破的规律。你得面对现实。”
“我有办法了。”阿超又进入了兴奋的状态。“我们来做智力测验。”
“饭要一口口地吃。”阿娜俏皮地说。“还是先化验血液吧。他把屋子弄脏了也有好处,不用化验大小便啦。看床上的尿渍和地上的粪便,他的泌尿系统和消化系统很健康。”
“我健康他能不健康?”阿超有点夸耀地说。
“健康要会使用,不会使用就白费啦。”阿娜语带双敲,说完故意看着阿超。
阿超没有听懂,朝她笑笑。她没好气地说:“阿超,人们都说科学家们都是傻瓜,因为傻才可爱,才有成就,对不对?”
阿超仍然没有在意,说:“对,是傻瓜。我可能是傻瓜又培养了一个傻瓜。”
这句话十分凝重。尽管知道阿超是想到哪说到哪,阿娜仍然颇感不安。她有心讥讽,说他昨晚在顶峰上犯了傻而跌了下来,连带她也摔的鼻青脸肿,却压根无意,不,是压根没有想到他的基因人会不会是一个傻瓜。她心疼地看着正在打扫房间的他,在心里说:如果他再造出的自我是个傻瓜,对他的打击不知有多大,他该如何面对?上帝啊,千万别成那个样子。那样子对他对我乃至于对他的前辈们都是极其不公平的!难怪他昨晚在极度膨胀之后能急切地收缩回去,极想进家却又坚决地没有踏进门去。他肯定一直在想着基因人的问题,是基因人的问题像一把针一样扎破了他那涨鼓鼓的大气棒,我只是想着要他兑现承诺,想着成功与结婚的喜悦,想着到爱河的底部潜泳,忘记了他的爱是我的爱,他爱的也就是我爱的,他不爱基因人也就不会有我对他的爱,而我如果不爱基因再造技术也就不会有他对我的爱。他是基因人,基因人是他,而他就是我,我也就是他。他和基因人和我之间,原本就是一个心心相印的有机整体,彼此难舍难分。他揪心那些问题,是对基因人有着完美的爱,也就是对我有着完美的爱。而我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五道指印……
心怀一份内疚,阿娜赶紧帮着收拾。不大一会功夫,卧室又发出一股清香。基因人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忙来忙去。看他们忙完了,他“喔喔”叫着,指着地面上床上咧嘴笑着,又哼哼着,要阿娜手中的抹布。
阿超饶有兴味地看着,问阿娜:“他这是什么意思?”
阿娜略作思忖:“可能是要参加我们的劳动。”
“这么说,他不是有智力了吗?”
“不是智力,仅仅是本能的摹仿。”阿娜肯定地说。
“我们还是给他做进一步的测验吧。”
“遵命。”阿娜脆脆地应了一声,抽转身跑出去,很快又折了回来,要阿超帮她给基因人抽了血,说:“你跟我一块化验。”
两人就将抽出的血液输入全自动血液化验分析仪中,两双眼睛盯着吱吱打印出的分析结果:
黄胆指数——正常;谷丙转安酶——正常;血色素——正常;血脂——正常;血粘——正常;血小板——正常;红细胞——正常;白细胞——正常;血糖——正常;血沉——正常;表面抗原——正常;表面抗体——正常…………
阿娜高兴极了,一挥胳膊,说:“阿超,各项指标都正常,而且跟你的相一致。不同的是,你的胆囊有息肉,他没有;还有,你有轻微神经衰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