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近乎一厢情愿地想着。
司马的自信大大影响了阿超阿娜这对志同道合的爱人,加上基因汉一旁劝导解说,保证后面的事情一定会破关斩将,两人才稳定情绪,说笑起来。阿超问阿娜为何两次阻止他说话。阿娜先说对不起,接着告诉他,她知道他想实话实说,华氏基因人配方只能整体再造,还治不了安黛茹斯哥哥的性无能,既然治不了,说出来了不是叫她扫兴嘛,所以就不让他说了。
阿超这才明白,夸她心细。忽然想起,把脸一摆,指着基因汉说:“你小子跟管理部的官员说话怎么大不咧咧的,不说奉承话也可理解,客套话也没有,还说司马的话说多了,一会笑,一会叫,真没礼貌,也没修养。”
“干嘛要客套啊?做人要真实,真诚,要真善美,不说假话大话空话废话丑话,这都是你们教导我的嘛。”基因汉理直气壮地说。“嗳,你们该不会想教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更不想教我出尔反尔吧。”
阿超火了,伸手做出要揍他的样子,一边说:“你敢犟嘴,是不是属核桃的?”
基因汉做出很害怕的样子,跳起来躲到阿娜背后,把头从她胳肢窝里探出来,调皮地叫道:“哦,科学家打人了,打他的科学成果了。君子动口不动手,打人骂人都不道德,有本事的人不打人。这些都是你说的。你说话不算数,你出尔反尔!”
阿超又好气又好笑,摆摆手,叹口气说:“哎,真拿你没办法,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捣蛋鬼呀。”
阿娜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来,搂着基因汉的脖子和稀泥似地说:“别惹你爸生气。子不教,父之过。他有权利和责任教你成才成器。你在司马部长他们面前是有点失礼,恐怕他们背后要笑话你呢。”
基因汉从她胳肢窝里钻出来,朝阿超挥着拳头说:“你要打我,我就是不叫你爸,就是不叫。”转过脸来对阿娜说:“司马他们如果背后笑话我,就是不道德。你教我的呀,背后说人坏话不是好人嘛!”
“阿娜,你看看,你看看!”阿超气急地说。“话全被他说了,好像真理都在他那一边。”
阿娜勉强笑笑,说:“这样好啊,要是我们教的他都忘记了或者都当耳旁风,那才大煞风景哩。传统人伦理道德是个汪洋大海,让我们的第一个基因人慢慢适应吧。”
时间过得好慢,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午五点。开始西偏的太阳有气无力地挂在半空中,一点热劲也没有了。晚风兴起,刮得呼呼作响。阿超默默无语,呆立在窗前,一脸苦相,心中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阿娜不停地踱着,因为心里着急,软底有机玻璃拖鞋“嚓嚓”做声。基因汉一直在网上忙着,似乎有着无尽兴趣和不倦的精神。
电话铃声忽然响了,把三个人都吓了一跳。机敏的基因汉最先跳起,抓起话筒,听出是司马常新,随即叫阿超接。司马的语调低沉,一听就知道没有好情报,只有坏消息。这坏消息也扎实像一发重磅炸弹,把他们三个震得惶惶然不知所措。
原来,办事极重效率的司马常新,以最快速度先后向国际科学联合会主席拉波尔、国际专利委员会主席库尔班、国际人类基因研究会主席大留士,报告了华氏基因人配方大获成功的消息。通过月地卫星特密网线,他向这三个对重大科技成果手操生杀予夺大权的高级官员,绘声绘色地讲叙了他亲眼看见基因汉的具体情形,又讲了阿超准备开新闻发布会、申请华氏基因人配方专利的想法,请求“三会”尽快受理。
三个高官好像一个脑袋似的,听完司马的报告,第一个反应都是不相信,说了三个字:“不可能!”当然,在电话上,出于礼貌,他们没有说不认账的话,但都模棱两可,敷衍道:嗯,我们研究研究。明显是打官腔,可这是程序,司马也只能听命。
三个高官也没有怠慢,更没有自作主张,而是一起跑去请示穆玛德琳。他们心里都清楚,超美女主席对基因人研究可是耿耿于怀,十二分支持。比较起来,他们三个都是科委的头面人物,也赞成基因人研究,可在态度上却没那么坚决。一句话,他们习惯于按程序办事,不见佛祖不敬香。
使三位二级主席纳闷的是,穆玛德琳听过报告,也显得惊讶不已,两手撑住办公桌,淡淡地问:“确实吗?”三个人就把司马常新的话学给她听。听完了,她又淡淡地问:“你们认为如何?”三个人急忙表态:不能信,也不能不信,要按程序办,按科委的规章制度办。超美女主席淡淡一笑,说:“嗯,就照你们的意思办吧。尽快拿出措施,不要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