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什声色俱厉:“我以前赌博蹲过几回号子,真他妈的不是人呆的地方。你老梅要让我坐班房,我就叫先进停尸房。”
汤姆青田语气柔和但语意凶狠:“老梅呀,你也不容易。希望连坐也不容易。不然,一切都会变得十分容易了。”
西西大巴一直在思考,大大岛幸子催促两次,他才开口,言简意骇:“身不正焉能正人?我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决不能堕落犯罪。梅会长,纸包不住火。你必须说清楚。”
梅行干面如死灰,一言不发,不停地满屋子转悠。忽然,他站定了,指着大家咆哮起来:“都是你们,趁火打劫,把我拉下水,不,是推进火炕……”
哈!这下子渥沦罗棣、大岛幸子、久博·布什、西西大巴几个可逮着了,一古脑儿把所有怨气全发泄到他的头上:无赖,流氓,小人,想把脏水往我们头上泼呀,没门!是你想出风头,兴师问罪,嫁祸于人;是你心怀鬼胎,一心想把基因人打回原形;是你放着太平庵不住,要上芭蕉树;是你要学独磨俄及,反对基因人,还是想当地球之王……告诉你,梅行干,我们不是单立淳厚,也不是福特,更不是三个报童,休想欺负我们。吃了你的吐不出来了,也不吐了,我们为你做的,早就超过你所付出的价值了……
这些咒骂简直就像一根根针,也像一发发炮弹,刺得梅行干心痛万分,炸得他头嗡嗡作响,实在受不了,扑嗵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一边嚎叫道:“求求你们,别再说啦,别再说啦!求求你们啦!”
乌裤子良和金布捡耶原本一旁幸灾乐祸,看着双方争吵不休,好不快活。他们虽然同为国际协会会长,却因实际地位不同,一向不被重视,因而寡言少语,只在心中暗自发怒或作态。此时,实在看不过去了,跳起来,一起吼道:“好啦!都别吵啦!”
接着,乌裤子良指着西西大巴,说:“你们几个也差不多些好吧,看你们的凶样子,恨不得把梅行长吃了。”
金布捡耶上前扶起梅行干,替他拍拍躺在的灰尘,假装心疼地说:“梅行长,别生气了,小心弄坏了身子骨。基因再造可是天价,我们做不起呀!”
这一说,把大家都逗乐了,大笑起来。梅行干气不得笑不得,一把推开金布捡耶,跑进浴室,擦干净脸,跑出来,坐到沙发上生闷气。会长们意识到刚才太过分,都上前跟他说对不起,劝他,安慰他,直到他也笑了,才一起分析邮件的来历。梅行干嘲笑会长们太心虚,也太自私,只想着自己的安危,说穿了,不是怕坐牢,而是怕掉了头上的乌纱。其实,哪有那么玄乎呀。没看落款吗?旁波宁、寇正宝清、东方雄,三个联合国的大人物,怎么可能直接给小小会长们发邮件?没看他们平常对协会的眼光和口气呀,那简直是不屑一顾。
他这样一分析,会长们觉得很有道理,不免难为情起来,连忙把话岔开,叫他赶紧商量如何同科学家们对阵。至于谁写的邮件,老虎吃天,无处下手,查不到,不了了之罢了。
这件事,乌斯佐科夫从电子录相中看得清楚,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说给司马和安黛茹斯听,他们乐的大笑,都是梅行干得罪的人太多,自食其果,才不管他呢。后来,直到基因汉第一次见穆玛德琳,才揭开谜底。
晚上八点钟,月球村新闻报道了八位科学家在各自的宿舍接见八位会长并同他们对话,着重讨论基因人问题的消息。八个现场排列在电视屏幕上,可以同时知道八个方面的消息,却也有些顾此失彼。
冬尼莎与大岛幸子面对面坐在她的书房写字台旁。她问她对基因人如何看法。她直言不讳地说,她对基因人并不了解多少,只是听信了渥沦罗棣所谓“基因人可能会消灭妓女这个职业”的猜测,才跟着他瞎起哄。冬尼莎问她干嘛要听渥沦罗棣的。她如实相告,当妓女协会会长,男人们看她就想跟她上床,没有人对她有情有义。渥沦罗棣喜欢她,她认为很难得,就离不开他了。要不是这样,她才懒得上月球村来呢。冬尼莎见她直率,也就快人快语,说自己也不知道基因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同行同仁的角度想,科学总不是坏事,不能随便指责,更不能轻易的反对。两人越说越近乎,最后,互称姐妹,钻进了浴室。
哈巴克和西西大巴在客厅里正襟危坐,话不投机,一个总说哲学,一个老说人权,始终找不到共同点,不欢而散。告别时,西西大巴阴阳怪气地说:“大哲学家,人权似乎不在你的研究范畴啊,建议你今后拓宽研究面。”哈巴克毫不留情地回答:“多谢指教。哲学永远都是高于一切的。科学家包括基因人科学,没有攻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