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赶紧去挣钱啦,要挣很多很多的钱,比一千万,多,比华继业多得多!”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怎么会比华继业多?怎么可能?怎敢口出狂言,说出了如此虚亡的大话?
拍拍拍!他拍嘴巴三下,接着说:“基因汉,我命令你,马上出去找事做,将挣钱进行到底吧!”
从地上把钱一张张地捡起来,重又揣到上衣口袋里,想想不合迁,又掏出来,再数一遍,抽出四百装入上衣口袋,余下两千,用一块破布置裹了,扒开床铺,再扒开泥土,刨个土坑,将钱埋到里面,重新铺好床,满意地笑笑,说:“下稳了,不怕全无能的狗鼻子灵了。嗳,就像阿超的老祖宗,埋钱罐子喽!”
埋了钱,他又想起了大黄牛,又拿自己来比较,又伤感起来,一下子心灰意懒,不走了,躺下来,蒙头大睡。
这一睡,竟然睡了三天,茶不思,饭不想,仅仅嚼了一些军用饼干,当然还是垃圾食品。
他已记不清是何月何日,反正知道从棉纺厂回到半卢已经是每三天了。
太阳又偏向西边,大约下午四点钟了,他跨出卢门,长长地伸了几个大懒腰,下意识地向牛家堡村那边张望了一下,想着老是窝在半卢终究不是个头,还是去牛得太那儿挣钱好,拉上卢门,刚要迈步,却有两个人转到卢门前来了。
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罗依夏和全无能。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基因汉因为判定全无能趁混乱之际奸污了罗依夏,一直耿耿于怀,视他为仇储。一眼见到他来了,顿时怒不可遏,像只老虎一样,猛扑上去,揪住了全无能的头发,全无能冷不妨,一下撞在半卢的柱子上,脚下一滑,倒在了半卢内的铺上,基因汉趁势扑进卢内,扑到全无能身上,一阵拳打脚踢。全夫能一边招架,一边斥问:“极硬汉,你疯啦!你疯啦!再打我就还手啦!”
罗依夏上前来拉架,叫基因汉别打了,在她的心里根本不信基因汉的话,虽然化验结果不是基因汉的骨血水,却也不能证明就是全无能的,她一厢情愿是基因汉占有了她,而极不情愿接受是全无能趁机媾污了她这个事实。所以,当全无能打电话给她,约好民一起来看基因汉,别叫这个帅呆了的大孩子发生意外时,她毫不迟疑地答应了,还陪全无能专门到水果铺里买了些香梨和香蕉。
基因汉一边打,一边吼叫:“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贼,打死你这个弓虽。女干犯!”
罗依夏拉不动他,将水果兜扔到铺上再来拉,还是拉不动,纳闷地说:“帅哥哥,几天不见,你好像有劲多啦。”
基因汉不理他,还是揪着全无能猛打。
全无能“哈哈”大笑,喊道:“极硬汉,我让过你几招啦,不能再让你了,看招!”双腿一并,一屈,再猛地一弹,准准地踢到了基因汉的胸脯上,这一脚添足了力气,基因汉承受不住,一个后跌,坐在了地上,嘴上还是大叫:我打死不要脸的贼,我打死弓虽。女干犯!
全无能扑过来,把他摁倒在地,挥拳来打,被罗依夏挡住了,喝道:“全无能,他没骂错你,你不能打他了。要打,你就打我吧。”
“看在罗姐的面子上,我就放过你这个不识好歹忘恩负义的叫化子!”全无能说着,放了基因汉,转而对罗猥亵地一笑,说:“罗姐,我怎么舍得打你呢?你可是娇娃嘛!”
“什么娇娃?瞧你说的多肉麻!”基因汉爬起来,又来撕拽全无能,被全猛地一把推到了卢外,冲进来还要撕拽,罗依夏抱住了他,操着哭腔劝说道:“阿汉啦,你就别再逞凶啦,尽吃眼前亏,算不上是好汉啦!我都心疼透啦。你就听听奶妈的吧。我们来看你,好好说说话,大家都安心嘛。”
“你这是护着他,嗯?为什么?你不该护着他的吗?”基因汉大惑不解,口气中全然带着责斥。
罗依夏不由自主地转眼与全无能对视一下,扶起基因汉,轻声说:“几事皆有因。现在奶妈不想说原委,以后再跟你细说吧。”
“你不想说就不说吧。”基因汉仍然怒气冲冲。“但我要说,我没有这样的哥们!我早说过了,决不与贼为伍。你听见了,刚才他叫我叫化子了。叫化子就由他叫了,我不怕当叫化子。但是,叫化子跟叫化子大不相同。我看过古书,《射雕英雄传》里头的洪七公就是老叫化子,但他是丐帮帮主,不是贼老大,他武功盖世。全无能,你算什么东西?贼娃一个!流氓一个!弓虽。女干犯一个!你的基因全是垃圾,没有优秀因子。罗依夏,你要真心疼我,就马上叫他出去!我可以跟你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