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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哟,你也别了。见我妈嘛,用不着打扮的。她平素也不乍讲究穿戴,从不衣帽取人。就这样,看她如何招待我们。”
克想了想,说:“不行啦!罕林人有讲究衣貌的传统,我还是换了吧,别让你妈说我们不讲究。”于是,她打开背囊,换上一套血青色的四季春连衣裙,说:“阿汉,我先进去,你闪到墙扣角那儿候着,看你妈妈对我是啥态度。”
“干嘛要这样啊?”全求人大为不解。“两人同进同出多便当啊。管她啥态度哩,好就好到底,不好就拉倒。”
克着意地看着他,心疼地说:“你真单纯。说实话,我感觉旁波宁有意拒绝我们,想必他也会事先通知沪莫玛柏莎。所以,我们还是讲究一点。就像你说的,不能再大老虎背小老虎,马马虎虎的了。”
“唉!传统人真复杂。”全嘟囔着说。
克萝蒂就换了衣服,按了门铃。停了一会,门打开了,阿娜走出门来,笑嘻嘻地伸出手,握住克萝蒂的手,摇了摇,把她拽到怀里,搂紧了,激动地说:“好妹妹,女英雄,终于见到你了。”松开了,拽着她的手就往门里走,一边说:“美女侦探辛苦啊!”
克萝蒂不由地扭头朝身后看。全求人急不可耐地从墙角处冲过来,大叫着:“妈妈!”展开双臂,扑上来,狠劲地搂住阿娜,兴奋的说:“我又见到妈妈喽!”
阿娜扎实地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倒退着,惊慌地问克萝蒂:“他是谁?谁呀?这么不讲究?”使劲抽出一只手来,捂住鼻孔,皱紧眉头,又说:“太,太那个了!克萝蒂,你叫他松开我。”
克萝蒂故意拖延,想趁机试验清楚这对基因人母子的感情,是否真的因为几个月的分离而导致生疏和淡漠。全求人想不到这些,只顾渲泄自己的兴奋和快乐,只是紧搂着阿娜,真像一头久久没有见到母羊的小羊羔,把头埋在阿娜怀中,顶啊,转啦,叫啊,最后,竟然“呜呜”地哭泣起来。
可是,阿娜仍然无动于衷,朝克萝蒂急切地使用着眼色。然而,克见全求人如此纯情,大为感动,深情地对阿娜说:“沪莫玛柏莎,我终于完成任务了,你的儿子基因汉,华宇基因汉,这就毫发无损地交给你了。”
阿娜这才低下头,扳起全的头,看了一眼,惊异地说:“怎么是这副样子?他是基因汉吗?”
全求人推开了她,叫道:“我是基因汉!华宇基因汉。但是,我现在改名了,叫全求人。”
“那屋里请吧。”阿娜勉强的说。
“我不进!”全求人一脸不高兴。
克萝蒂赶紧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进门内,劝道:“说好的嘛,要好好配合我哟。见过妈妈,再去吃早点嘛。妈妈一定请咱们吃这儿的特色早餐哩。”
全求人抬起头来,迷惘地看着阿娜,古怪地笑笑,说:“阿琳,我突然间吃饱啦。太祖奶奶好像跟着我们哩。”
“别瞎说!别闹啊。”克萝蒂不无生气的说。
全求人不理她,转身就要跑,克萝蒂急忙将他捉住,强拉硬拽地把他推到客厅,叫他坐,他不肯,说怕弄脏了沙发。阿娜说,不坐也好,那就先洗个澡,再去吃早餐。他也不肯,就是要马上走。克萝蒂好说歹说,他才稳定了情绪,嘻嘻哈哈的问,外公外婆怎么不在家。阿娜说,两人出去旅游了,过几天才回来。
阿娜和克萝蒂耳语几句,阿娜就到里屋去了。出来时,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小伙子,身穿白大褂,说是带全求人去洗澡换衣。全当然不肯。可两个小伙子不管他如何,硬是把他带进了里屋。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小伙子把全送了出来,顺手将两张检测报告单交给了阿娜。阿娜没有马上看,而是叫克萝蒂跟全求人好好说会话,让她看过报告单,就请他俩出去吃早点。
克与全猜起剪刀锤子布来。阿娜便看那报告单,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最后,全然铁青一块,几步跨到克萝蒂跟前,愤然道:“特派员大人,亏你做的出来,把这么一个冒牌号送给我当儿子。”
“你说什么?”克萝蒂一脸惊恐,“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不能胡说!”一把拽过她手中的检验报告单,仔细看过,不敢相信,大叫道:“这不可能!我一直陪着他,压根不存在以假乱真。”
两个小伙子笑了,说新世纪啥都会发生。不能信任何人,只能信科学技术。
这一说,克萝蒂被噎住了,拿起单子又看。全求人好奇地瞅上来瞧。她气恼地猛然将他推开,想想,又把他推到沙发上坐下,懊恼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