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恕罪,小的这就去拿。”老仆匆匆忙忙走了出去,记一会儿,提了新的茶壶进来,帮祝弘泰倒杯水。
“其他人死到哪儿去了?”祝弘泰问道。
“阿仁和老刘去看告示了。”老仆回答。
“着什么告示?”祝弘泰随口问道。
“小的也不太清楚,听说是咱们邻县招亲的那虞府要办喜事。”
招亲的虞府?“虞府?”祝弘泰又问。
“是,是就是虞府,少爷前几天不是去了吗?”
“办什么喜事?”他连忙问道。
“就是婚事。”
“新郎倌是谁?”他急得都站起来了。
老仆有点难以启口:“小的……也不大确定,不过听街坊邻居说……”
“到底是谁?快说。”他拍一下桌面。
“是……咱们县的……聂刚……”
“什么?”他大叫一声,就往门外走。
“少爷,你要去哪?衣服还没换上呢!”
祝弘泰顿了一下;又往屋里走了回来。不行,他现在若出去看告示,准会被当成笑话,这里没有人不知道他和聂刚的过节,而且他去招亲的事可能也已传遍乡里、如此一来,他岂不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
“结婚就结婚,为何要贴告示贴到咱们县来?这么嚣张!”他气得砸碎茶杯,聂刚是存心让他难堪吗?
老仆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颤声回答。“因为……虞府要在十天后办婚宴,听说是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因此需要人手。”
“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他怒道,这么嚣张,简直欺人太甚。
“是啊!少爷,什么人都可以去吃的,连乞丐都行,听说那虞府的小姐除了人漂亮之外,还是个大善人。”
“废话,有钱的话,谁不能当大善人?”他气得将桌面上的瓶瓶罐罐全扫到地上。他现在一定成为街坊邻居的笑柄了,这叫他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老仆站在一旁不敢吭声,心里却忖道,以前祝府发达时,也不见祝弘泰拿个一分一毫出来做善事,只是在窑子里逛,赌场里钻,把家产就这样败光不说,连老爷都被他气死,还欠了一屁股债,下人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只剩三名奴仆,再过不久,恐怕大家都要走了,到时连这宅子也会被地下钱庄的人接收,谁叫祝弘泰连地契都拿去抵押了。
“爹,你在哪?”门外传来阿仁的叫唤声。
老仆立刻道:“是阿仁和老刘他们回来了。”
“叫他们进来,我有话问他们。”祝弘泰说道。
“是,少爷。”老仆走到门口,招手示意阿仁和老刘进来。
两人进房后,祝弘泰问道:“虞府小姐和聂刚成亲一事,是真还是假?”
“是真的。”阿仁没好气地回答。他是个二十开外的年轻小伙子,是老仆的儿子。“而且我们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们不做了。”
“你说什么?”祝弘泰对他吼。
“你不用这么大声吼叫,也不想想你已经两个月没发薪饷了,若不是我爹看在去世老爷的份上硬要留下,我们早收拾包袱走了。”阿仁不客气地说,就只会请保镖,也不想想他们都饿肚皮了。
“阿仁,别这样。”老仆说道,再怎么讲,他也在祝府待了大半辈子,说要离开,也是不舍。
“老王,你就是太好说话了。”一旁四十出头的矮胖男子也开了口。“咱们留到现在已经算仁至义尽,再不走的话,下个月这宅子就被接收了,咱们到哪儿栖身?现在虞府需要人手帮忙,咱们就去那儿讨口饭吃也好。”
“不许去。”祝弘泰大声叫道。“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狗奴才,竟然要去投靠聂刚,叫我这张脸往哪儿搁?”
“呸。”阿仁不屑道。“你这张脸在五年前已经丢脸丢尽了。这县里的居民谁不知道他侵犯了聂蓉小姐,他自己曾和聂蓉小姐有一面之缘,她是那样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却叫祝弘泰给玷污了,谁不气愤?
他还有脸到处说是聂蓉小姐勾引他,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没一个人相信他的屁活。
“你说什么?”祝弘泰愤怒地捏住阿仁的脖子。
“少爷,别这样。”老仆急得拉着祝弘泰的手。
“滚开!”他一手甩开老王,却叫他跌在各式碎片的地上。
“爹——”阿仁大叫,他愤怒地推开祝弘泰,扶起阿爹。“爹,你没事吧?”
“没事。”老王起身,双手却被割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