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远眼神冷飕飕的看向门外。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发现,那打扫的仆人,还有坐在廊下的明柳,明显是别有心思的人。
高门大户里的下人多,避免不了有这种不忠心的仆人,可也要做的低调些,而非是这般明目张胆。
宋瑶轻笑,朝宋志远摇摇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毕竟是在阁老府,若是把之前的下人都赶走,怕是会有不好的传言,便是宋阁老心里也会不舒服。
倒不是宋阁老会觉得女儿防备他,只是难免觉得自己做的不够,或是宋瑶不把阁老府当家。
最重要的是,宋瑶带来的人,必定会让阁老府的下人排斥,到时候也是束手束脚的,到不若留几个明显有问题的人在这里,更好监视些。
“父亲说今日会早些回来,咱们一家人聚聚。”宋志远转移了话题,询问道:“妹妹回来后,可去母亲的院子里看过?”
“还不曾。”宋瑶摇头道:“今儿安置东西有些乏了,明日再过去吧。”
“也好,我倒是去过母亲的院子,很是雅致,却不及妹妹这玉琼苑精致。若是妹妹不介意,为兄明日来带你过去走走。”宋志远道。
“好,那就有劳兄长了。”宋瑶笑着点头。
对于宋夫人,兄妹二人默契的忽略,谁也不提及半句。
宋志远坐了一会,喝了杯茶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在外头待了一小天,自是要洗漱更衣,才能赴家宴的。
珍园。
宋夫人这一日都坐在小花厅里,不知是等着宋瑶来拜见她这个继母,还是等着有人来给她传话。
珍园也是主院之一,只是比起已故宋夫人的同心园和宋玉瑶的玉琼苑,这珍园确实少了些,位置也更靠后,布局虽华丽却比不得另外两个院子。
且珍园就在玉琼苑旁边,当初宋阁老让她住在这里,目的就是为了方便照顾宋玉瑶。
“夫人,喝碗莲子羹吧,老奴刚从厨房那边端来的。”洪嬷嬷见宋夫人面『色』阴冷,担心主子身子吃不消,劝道:“您一天没吃东西了,这身子可是受不住的,为了那个小贱人不值得。”
“嬷嬷,老爷心里当真半点也没有我。”宋夫人恨声道:“那个小贱人回来,整个阁老府的下人都去迎接,便是宋志远那个贱种也跟着去接人。可咱们珍园,就这么被遗忘了,我这个当家主母就好像是陌生一样,老爷这是在打我的脸啊!”
“夫人……”洪嬷嬷心疼不已,却不知该如何劝慰。
宋阁老的作态很明显,是真的没打算让宋夫人『露』面。
按理说宋夫人是继母,不去接宋瑶回府倒也说得过去。
可宋瑶回府后,不来拜见继母,这是不合礼数的。
但宋阁老的做派,明显也是这个意思,府里的下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以后哪个还会听命行事?
宋夫人经营了这么多年,才把宋府真的握在手中,如今宋瑶不过刚回来,就让形势大变。
莫说宋夫人心有不忿,便是洪嬷嬷也觉得宋阁老做的太过分了。
只是这主仆二人似乎都忘记了,若非他们做的那件事,宋玉瑶的年纪早该出嫁了,又怎会再度回到阁老府?
“从他娶我那天开始,我就是个摆设,除了『操』持中馈,便是伺候宋玉瑶。这么多年来,我的存在不过是顶着宋夫人的名号的老妈子,他可真是个薄情的男人!”宋夫人心中的恨意又多了几分,攥着锦帕的手因庸碌过度而发白,“嬷嬷,这就是我喜欢了一辈子的男人,他怎么能对我这般残忍?”
面对宋夫人的质问,洪嬷嬷竟无法回答。
不管宋阁老如何残忍,自家主子的心思也是收不回来了。
再者,以宋夫人的年纪,难道求了一纸休书,再行嫁人吗?
即便宋夫人曾经是名门闺秀,可再嫁也难以觅得良缘,且宋夫人当年伤了身子,也是不可能再有子嗣的。
洪嬷嬷心里千回百转,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叹息,伺候了一辈子的主子,她能做的却不多了。
皇宫。
宋阁老找回失踪多年的女儿,这么大的事,只要关注前朝的人都会知晓。
且宋瑶的名气那么大,根本就不需要刻意调查,就能知道明面上的那些事。
很多人对宋瑶是羡慕嫉妒恨,不仅仅自己有那么多的财富,现在又得了已故宋夫人的嫁妆,那财富更是多到惊人,便是宫里的妃嫔们私产加起来,也不一定有宋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