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杯被人抢过一饮而尽:“冷前辈真是好酒量!”
简言恩见此情景,心中一喜,配合着把饭菜送了上来,跟着规规矩矩坐下。
冷越寒不说话,禇泽野也不多问,简言恩安静地适时帮忙倒着酒。这一吃吃喝喝下来,不知不觉已见落日西斜,禇泽野喝得已有三分醉意,他摇晃着空空如许的酒坛:“奇怪了,怎么就见底了呢?!”念叨完还不相信地把它翻来覆去。
“冷前辈,让您见笑了。”简言恩抱歉地指指禇泽野。
冷越寒搁下酒杯,终于缓缓挤出一句话:“趁他酒劲还没全上来,你们走吧。”声音飘渺而具有穿透力。
“好的,冷前辈,那我们明天……”
“明日你们早点来。”冷越寒扔下他们两人,站起来遂往石屋走去。
简言恩开心地向他深深鞠上一躬:“是,谢谢冷前辈。”她迅速地把石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扶起满脸潮红的禇泽野。
刚出院子,一个西装男笔直地站在门口,看样子来了已经有一段时辰。她之前有跟他打过照面,认出来就是禇泽野的贴身助理,西装男对她点点头,从她手里搀过禇泽野。
简言恩放下心来吐出一口气,不徐不疾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着走在前面踉踉跄跄的禇泽野,他做起事来真不容小觑,总是留了那么一手,几乎每次都超出了她的意料。
她重新审视着他,不免好奇心起,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禇泽野容光焕发地再次出现在冷越寒面前就跟没事儿一样,简言恩尊敬地唤了声:“冷前辈。”他略微颔首算是应允了她。
“你们随我进来。”他们两人亦步亦趋地按着冷前辈的吩咐,帘子被挑起后,简言恩初次窥探到了小石屋的全貌。
屋内一目便可了然,一张竹木床,竹桌配套竹椅,外加纯手工竹柜。竹柜被分为两半,敞开的部分隔成了几行,上面排满了古老褪色的线装书,另一关闭的空间应该是放日常衣物的。这就是小石屋所有的家什。
两侧墙壁上悬放着各式各样的绒布套,颜色参差不齐却长短不一地有序排开,以上为唯一点缀着整个房子的装饰处。
冷越寒走了几步随意拿起个深色花纹的绒布套,从袋子中抽出膳鱼皮色的萧:“这是最常见的紫竹,这种材质制作的洞箫抗开裂能力要强一些,比较多地使用在北方。紫竹制作的洞箫,竹节不宜太少,以七节以上为佳,九节最好。竹料先天的条件和加工的工艺决定了一把洞箫质地的好坏,一般来说,好的竹料生长年头多,截面的竹纹就越细密,另外比重大,手感结实、沉甸,再看整条箫粗细匀称,一般头尾管径的差别最好不要超过5mm。至于加工方面,则是经过晾放、烘干、撬直等等多道工序才变成我们现在看的洞箫箫管。待会再跟你们细说音色。”他轻轻拈起它凑近唇边,优美的旋律通过他巧夺天工的技艺自然地飘了出来。
“好听!!!”一曲过后,禇泽野积极地拍手鼓掌。
冷越寒又在旁边掏出另一黄色箫:“关于音色,箫的音孔是控制演奏音高的结构,箫发音的准确程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于音孔制作工艺的好坏。这就需要制箫者的细致和对音阶的感觉,作为一位合格的手工家,对于音孔顺畅与否,还有音准的协调感是非常有讲究的。”
冷前辈不多言,可谈及洞箫来却是滔滔不绝,在他饶有感情的描绘下,简言恩和禇泽野听得完全入了迷。他从墙头逐次详细介绍到墙尾,如果不是禇大少爷肚子发生强烈的呐喊,现早已过了午饭多时。
他们转移到屋外,禇泽野这次只专为冷越寒斟酒,他笑笑,也不勉强。
冷越寒浅酌了一小口放下酒杯:“洞箫作为中国的古乐器,随着西洋乐器的崛起,反而被国民渐渐遗忘,尤其是民间制箫手工技术,随着市场需求趋势,众多祖传下的工坊不得不另辟生计,余下来的更是屈指可数。最近几年,中国传统文化的复兴又把洞箫推向至大众眼前,想要做出好音色的箫,跟用机器大批量生产,手工制作几乎每一支都不一样,它们也是按照制箫师傅本身特色来因材施工。因此,更是千金易得,好箫难求。”
简言恩深有感触地赞同点头,冷越寒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他们两人互看了一眼,悄悄地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几乎都赖在冷前辈这。
他们两人跟随冷越寒去林子挑选一些有天分的好竹子,冷前辈偶尔兴致勃起,也会教他们如何准确辨识竹子的年份、厚薄以及干湿度。
制箫的过程中,冷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