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流言蜚语。”
“都是真的。”
“你说什么?”她诧异地又重复了一遍。
“那些流言都是真的。”
“难道……”私生子这个敏感的词眼太伤人,简言恩及时改了口,“董事长夫人不是你的母亲吗?”
“不是。”禇泽野回答得干脆而彻底。
简言恩再次被他说出的话怔住了,她没有再吭声,窥探别人的私事,估计她这辈子都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娱乐八卦记者。
“我是我父亲的第一个孩子,但一直没名没分。我的母亲在褚夫人前就已经跟老爷子在一起,但母亲身份卑微一直都不被褚家认可,在长辈的重压之下,父亲一心只顾及家业,他很轻易就抛弃了我们母子,另外听从安排娶了门当户对的褚夫人。”
禇泽野的声音似有哽咽,深做呼吸,他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父亲一次性补贴了不少钱给我们,不过母亲没有收,直到她清醒时都没有拿过一分钱。”
“那你之前提到的老弄堂……”简言恩想到似乎有那么一回事,不禁脱口而出。
“对,她带着我搬到了弄堂里十几平方的老房子,母亲娘家没什么亲戚,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就这样过着清贫的日子,她靠着帮人打零工拉扯我到了六岁。”
“然后呢?”
褚泽野嘴角扯了扯,那样的笑容却弥漫着散不开的浓浓忧伤:“褚夫人在第二年同样生了个男孩,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的出世乐坏了褚家上下,后来听说当年还特意为庆祝他满月而大开了八十席!”
他停顿片刻语气突变,几乎是咬牙切齿蹦出:“老天总算开了眼,在他们的宝贝儿子四岁时,老爷子一家去国外旅游发生了交通事故,幼子丧生老子得了不隐之症。褚家在绝望之际才想起我这个私生子,像褚夫人这么精明的女人怎么不会知道我们母子的存在。这些年,母亲离开褚家后再也没有打扰过父亲,哪怕穷得揭不开锅也没求过他任何事,褚夫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闻不问。”
“母子分离,你的……生母,一定特别伤心。”
“可能吧,老爷子还是首次踏入我们那个一贫如洗的窝,却是因为要把我带走。母亲死死抱住我不舍得放手,后来有人把我拉到车上,老爷子跟母亲在屋子里交谈了许久,等出来时母亲红着双眼告诉我要好好听话,她要出趟远门办些事情,答应过段时间就来接我回来。呵呵……我真是个大傻瓜,那时候的自己竟然就相信了大人们所说的话。”
“伯母再也没回来吗?”
“她没法找到回家的路,因为她……疯了。”
“疯了?”简言恩望向黑夜中的他,褚泽野的脸忽明忽暗,但能感觉到他在努力压抑着满身怒气。
褚老爷子领着年幼的褚泽野去拜见褚夫人,讨好般让他叫她大妈,看他迟迟不愿开口,褚夫人也不为难他,冷淡地吩咐佣人好好照顾褚泽野就上了楼。
在褚家从不缺吃穿可他一点都不快乐,褚泽野等啊等,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还没等到母亲。他凭着仅有的记忆回到曾经居住过的小巷子,挨家挨户敲门问遍了所有人也不知道母亲的行踪。
做宵夜的顾阿姨拉过褚泽野悄悄告诉他,就在他才走几天后的一个深夜,他的母亲被人带走再也没出现过。以前租的房子也被退掉,母子曾经用过的东西被消毁得一干二净。
他被赶过来的随身佣人找到又带回了褚家,老爷子和颜悦色告诉他,他的母亲不愿意要他,找了个有钱人嫁去了国外。以后,这里便是他的家,褚夫人就是他的母亲。
禇泽野再也不用担心有上餐没下餐的苦日子,成为褚家独子的他犹如麻雀一朝夕间就飞上了枝头,每天沉沦在纸醉金迷的虚幻境界,以此来遗忘养母对她的不理不睬,更真切的是,还有他对亲生母亲深深的思念和痛恨。
“那时候我还小,不明白为什么我即使怎么努力,养母对我都不上心,每当受了冷遇我都会偷偷躲起来,委屈之外更多是痛恨我的生母,我是她的亲生儿子啊,她怎么能忍心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扔下我。”
简言恩不太懂如何安慰人,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是不是你的母亲有什么苦衷?”
“我常常这么骗自己说母亲是为了你好,这些年也就这么浑浑噩噩过来了。直到那天在花园闲荡,看到有人鬼鬼祟祟潜入老爷子的书房,我出于好奇就藏在窗户底下,然后偷听到我生母的名字和一大串地名。”
少年的禇泽野跌跌撞撞跑出了褚家,掏出所有的钱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