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抚摸着褚泽野的脸颊,不断地呢喃着:“小野!我的小野!我可怜的小野啊!”
如果说可怜,眼前身心备受煎熬的老妇人何其不是最可怜的那位。
褚泽野哽咽着问母亲:“妈妈,您能认出我了?”
“傻孩子,我的小野怎麽会认不出!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好儿子,不要害怕,妈妈会保护你!”她的眼光困惑而迷茫,但天生散发出柔和的母爱光芒,像老鹰保护着自己的雏仔。
“妈妈,您生病了,医生说只要好好休息就会好起来的。”他摸着母亲斑白的头发,轻声安抚她。
“小野,我们不是在天堂吗?”
简言恩心一惊,一失神,正在为伯母削苹果的刀划破了手指,丝丝血迹外溢,褚泽野直接把她受伤的手轻含在嘴里,示意旁边的看护去拿创口贴和棉签消毒。她悄悄不安地打量眉头紧锁的褚泽野。
“她是谁?天使吗?”母亲似乎终于看到一直站在旁边的简言恩。
他倒是波澜不惊,温柔地继续安抚母亲道:“漂亮吗?”
“真漂亮!”褚泽野的母亲扯着满脸褶皱的脸对向简言恩露出慈祥的笑容,从端正柔和的五官上依稀可以辨认得出她曾经也芳华绝代过。
“我媳妇。”他把简言恩揽到母亲面前,骄傲地宣言。
“媳妇?”
“您儿子喜欢她,很爱很爱她,跟爱您一样。”
简言恩在身后狠狠戳了戳他的后背,他满不在乎,就跟挠痒痒一样,越挠越开心。
“呵呵呵呵,真不错……真不错!”褚泽野的母亲只是傻呵呵笑着,想去抓简言恩的手,还没行动,她儿子已经把另一只未受伤的手送到了母亲跟前。
“俊俏,俊俏,长得可真水灵!”
“那是,不看看你儿子是谁生的,眼光和您一样好!”
褚泽野的母亲突然瞳孔似乎开始变得涣散,似乎一直在呓语:“天使,全都是天使,鲜花,光芒,小野……小野!”
“妈!”褚泽野使劲摇晃病床上的老妇人,他的神色异常紧张,“您只是暂时生病了,那些都是假的,等您睡一觉醒来,只有小野会陪着您!”
“小野,小野,我看到小野了,他在鲜花丛中对着我招手!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她的表情变得狰狞,干枯只见青筋的老手死死卡住了褚泽野的脖子。
简言恩见情形不对,努力去掰褚泽野母亲的手,可力道实在过大,如深深植在皮肤上的终身纹青,根深蒂固,血肉模糊。
褚泽野的脸被憋得通红,在毫无意识下被自己的亲身母亲扼住喉咙,窒息痛苦,提不上来一口气。
病房的巨响引来了值班医生,一大群人带着治疗设备冲了进来,护士老练地朝褚泽野的母亲强扎进镇静剂,没过一会,她瘫软在褚泽野怀中。
褚泽野拍着胸口用力呼上几口气,也不顾得上身体其他的不适,嘶哑着吼道:“快救救我的母亲!你们快救救我的母亲!”
“泽野,你先放手,你这样会影响伯母的治疗。”即使医生上前,褚泽野也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的母亲。
他望着简言恩,眼中似有迷惘。
“听我的话,嗯?”她继续轻声安抚着眼前这个暴躁的青年,还在生着重病的患者。
他抓住母亲的手渐渐松开,护士们小心翼翼把褚泽野的母亲放平,医生专业地检查了她的瞳孔和呼吸状态。
还好,只是又昏迷了过去。
“我刚去外面买了一些白粥,你吃点吧?”简言恩提着袋子走进病房,褚泽野疲倦地坐在母亲床前,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脸。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终于舍得抬头:“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一点啊,你现在的身体会受不住。”
“那你喂我。”他不想让她也跟着操心,对她随便瞎说了一句,他知道她根本就不会这样做。
简言恩把粥搁在床头柜,用一次性勺子先盛了一碗,走在褚泽野身边站定,从里面舀了一些,看热还特意吹了吹。
他抬起头,微笑着张开嘴,两人目光相抵,她从来都没有好生仔细端详过他的脸,曾经唇红齿白的大好青年因为生病,唇色泛白无血,这一年多的历练褪去了他的阴柔,他坚强顽固,与命运与病魔抗争,不服输不妥协。
坚毅,如松一般挺拔。
“我好看吗?”这个时候,他突然打破了她的思绪。
简言恩有些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