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诸葛亮做好早饭,等了半天也没见王昭君下楼。
他看了一眼时间,不耐烦地上楼去敲了敲她的房门,半天没听到有人应声。
他轻轻将门推开一半,人没进去,也没朝里面看:“我说你起不起?再不起今天就别搭我的车了。”
王昭君在床上哼唧了一声:我有点难受,你帮我请个假吧。”
诸葛亮这才朝房间里看了一眼:王昭君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唯一露出的脸蛋红得有些异常。
他推门进去,走到床边,探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的确在发烧。
“你看上去也不孱弱,怎么三天两头生病?”
王昭君抽了抽嘴角,实在没力气跟他斗嘴:“你先帮我请个假。”
“我又不是你家长,自己请。”
“你就跟他说一声就行了。”王昭君口中的“他”自然是元歌。
诸葛亮抬起手腕又看了一眼时间:“我还是先给自己请个假吧。”
请完假,诸葛亮二话没说就把她从床上拖起来送去了医院。
这一次,王昭君足足烧了两天半。
家里没有别人,诸葛亮只能自己照顾她的一日三餐。
以前王昭君还不知道,诸葛亮居然菜做得这么好,速度快,还色香味俱全。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电视里播放着什么节目她根本没心思去看。
厨房的磨砂玻璃门后隐隐晃动的人影让她意识到,生活依旧在继续,她只是失去了一个本就不属于她的人而已。
除了那个人,或许还有许多人是被她需要也需要她的。
可是在诸葛亮的眼中,她算什么呢?妹妹、朋友,还是单恋元歌的可怜虫?
炝锅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打断,她走到厨房门前,端着手臂看着灶台前的诸葛亮:“看不出来啊,手艺不错。”
诸葛亮头也没回,手里的锅铲随意扒拉着锅里的菜:“小时候我爸经常不在家,我不自己做饭,难道饿着吗?”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你还可以请个阿姨嘛。”
诸葛亮顿了顿说:“我不喜欢陌生人在我家走来走去。”
原本是一句无意的话,王昭君却突然愣了一下。
诸葛亮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瞥了她一眼说:“放心吧,虽然我不情愿,但自打我爸再婚那一刻起,你就是这家里的人了。”
王昭君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听到他的话的一刹那,内心却无比柔软。
多年来,她和母亲相依为命,自然受过不少冷眼,也比别人更懂得什么叫作世态炎凉。这导致她像一只刺猬一样活了二十几年,把所有的软弱都包裹在了那副带着刺的外壳之下。
当然这二十几年里不乏有人真的对她掏心掏肺,但是她因为害怕失望和伤害,所以展现给人的多数只有冷漠和不近人情。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不会再被轻易打动了,可是刚才那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生病的人总会比较脆弱,也或者是因为诸葛亮刚提到他从小没有母亲的事情,让她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触。
诸葛亮瞥见她不屑的表情,早有预料似的,宽容地笑了笑:“好在你是这两天生病,再过两天就不知道该让谁照顾你了。”
“什么意思?”
“我过几天要出差。”
“又走?”
“嗯。”
“走多久?”
“不知道,一两个月吧。”
“这回去哪儿?”
“内蒙古。”
“那可冷了,零下二三十度吧?”
“你去过?”
“没有……”
……
晚上,一个许久不联系的学妹打电话给王昭君,向她打听稷下的招新情况。
她这才想起来,又到了学弟学妹们找工作的时候了。
她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但学妹既然找到她,她也只好先答应帮她问问。
每个部门每年进不进新人或者进几个新人,都是根据部门当年的工作量而定的,别的部门的情况王昭君不清楚,但可以帮着问问本部门的情况。
挂断了学妹的电话,王昭君打给大乔。
提起招新大乔很郁闷,“据说老板前不久刚跟元总打过招呼,要往咱们部门里塞个人。我们本来就是人最多的部门,还要塞什么也